冰墨雖是不知道容瑾會醫術,可樓聿卻知道,江湖上有名的“秀瑾公子”是醫毒雙絕,因為脾氣古怪,隻肯醫治自己能夠“看順眼”的人,再加上,容貌又是那般邪佞魅惑,放浪不羈,因此江湖上又人稱“鬼醫”。
二人聽樓聿說完後:“……!”
薛月柏:“他以後一定要抱緊墨弟的大腿,這又是洛王殿下,又是‘鬼醫’的,還叫不叫人活了?!他決定以後就跟著墨弟混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時的一瞬間的想法,會讓以後的他有了那般“多姿多彩”的生活。
“雖然容公子會剖腹取物,但是,我們怎知哪隻鴿子身體內有證據呢?”薛月柏問道。
“一隻鴿子若是把罪證吞了進去,防止鴿子排泄出來,也必須在外麵裹一層蠟油,這樣才不會被破壞,所以……”冰墨略一沉吟道,“那隻鴿子的重量必會比其他鴿子重很多。”
夜黑風高正是幹壞事的好時機。
薛月柏和夤夜趁著夜色無邊,繞開了薛府的守衛,跑到後院中,隻見後院中有個木頭做的架子,想一個大盒子,被分為一個一個的小格子,裏麵臥著一隻隻潔白肥美的鴿子,一共有十八隻之多。
薛月柏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捉住了所有的鴿子,放在冰墨特地從藥房借來的秤上,因為抓藥需要十分精細所以適合稱量鴿子這種比較輕的物什。
好大一會兒,才把所有的鴿子都稱量完畢,薛月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以為終於完成了,可記錄數據的夤夜卻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
眾人又圍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放著一張寫了滿是斤數的白紙,詭異的是桌子上的數據基本都是一樣的。
所有鴿子的重量基本一樣,也就是說要麼蠟丸密信不在鴿子的體內,他們的方向是錯的,要麼就是說所有的鴿子體內都有一封蠟丸密信,這薛複真真是老謀深算,打的一手好迷魂計。又不能將所有的鴿子都開膛破肚,一隻的話還好說,也不起眼,可若是都剖了腹,薛複很難不察覺到什麼,容瑾是“鬼醫”,可又不會真的吹口氣兒那鴿子便活蹦亂跳了。
可若是不在鴿子的肚子裏又會在哪裏?
薛月柏苦著一張臉坐在那裏,誰知自己廢了半天得勁兒,還是沒用。
樓聿抿了抿唇道:“如果罪證真的在鴿子的體內,我們倒可以用個調包計。”
眾人皆看向樓聿。
容瑾蹙了蹙眉道:“你是說將後院中的鴿子調包?”
樓聿略一頷首,“沒錯。”
“怎麼調?你說調包計便能調包的嗎?”
“容公子是‘鬼醫’能夠引來動物的香料豈不是手到擒來?”
容瑾心中冒火,他雖然是來幫小墨兒的,但是怎麼肯被樓聿使喚?
“怎麼莫非容公子不會嗎?”
“你!”容瑾氣哼哼的拂袖離開。
容瑾雖然知道明明是激將法,但是還是被樓聿得逞,誰叫小墨兒是他最喜愛的徒兒呢?
薛府書房。
“月白軒那邊可有動作了?”薛複問道。
“是,今夜他們有人摸向了後院,隻不過待了一會就又離開了,其中有一人武功太高,屬下不敢靠的太近,隻是看起來倒沒弄出來什麼名堂。”
薛複冷笑一聲,“嗬嗬嗬,這幫小子到底是年輕啊。”薛複呷了一口茶,“行了,那邊兒不用看著那麼緊了。”
“是。”
翌日,冰墨和樓聿便向薛月柏告了辭,假裝離開了瓷州城,暗地裏又從後門進了如歸客棧。當然,得帶著容瑾這個“重要人物”。薛月柏則留在了薛府放風。
進了如歸客棧後,冰墨便指使夤夜去弄了十幾鴿子來。容瑾買了不少藥材,搗鼓了半天,配了一種可以吸引鴿子前來的藥物,就像蜜蜂尋找花蜜一樣,這是鴿子天生就喜歡的香料,常人不一定能聞到,但是鴿子能。
冰墨又讓薛月柏趁著不注意時候將記號綁到鴿子的腳上,這樣一來,趁著鴿子飛出去時候,夤夜趁其不備,將事先準備好掉包的鴿子放進去,讓薛府的鴿子循著香味兒找到如歸客棧來便萬事大吉。
午膳過後,正是人們昏昏欲睡之時,薛府上下,除了薛月柏怕是都不知道這鴿子已經被冰墨他們調了包,早已飛到了如歸客棧,正等著被容瑾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