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攬月臉色肅穆低唱著淺吟著,那把天藍色小劍已被祭起懸浮在她身前。一束茶盞大小的光柱直射入天際,同時如煙火一般從中分出十數道天藍色清光分別灌輸到張蘇他二人身上。看到楚歌能這麼快蘇醒,她有些訝異,向他點點頭。
靜念通明訣是天尤山祛除心魔,鎮定神識的密咒。施咒人消耗的真元要依據陷入心魔深淺程度和人數測定。為了喚醒自己的師妹師弟,唐攬月一時情急本能之下,強行催動真元,竟是耗去了身體裏全部的真元。念完密咒,她連站都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何時醒來,還要看他們自身修為。靜念通明決隻是祛除心魔,對於心魔造成的傷害還要靠他們自身意誌去化解。
楚歌想上去扶她一下,隻見她用眼神示意並不礙事。唐攬月盤腿坐下調息,她需要恢複真元。
唐攬月神態認真望向楚歌。
楚歌會意將劍在胸前扣了兩下嘴角露出他標誌性的微笑,似乎在說:
“美女放心,保護你們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可是朝歌署錦帶天師。”
一陣淩冽的寒風穿過雪穀,將雪花漫天吹起,打著弧旋在一側的針葉林中飄蕩,如在外的孤魂。
琴音已經散去,又似依舊響著。大地上的一切都成為了孔洞,風吹過大地奏出自然的聲音。風雪散去,前方詭異的出現了一架全身如墨的古琴。上麵點點白雪,銀弦在風中微顫。古琴擺放在一身紫蘇薄紗長裙的俏麗女子白雪長腿上,閉著眼睛頭微微斜,沉浸在大地笙簫奏出大道之音中。
“灑家當是誰,原來是琴公子。你家夫子傳你伏羲琴不是用來彈這些惑人心誌的臭曲兒的吧。再說你那曲兒還不如添香招的姑娘奏出來的在水一方好聽呢。”
楚歌沒好氣的說道。
被楚歌喚作琴公子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眼波流轉百媚叢生。被楚歌嘲弄也不惱,輕啟朱唇,道:
“老師常說‘變外生變’,看來還真是如此。中了怪力亂神曲能在幾息中從心魔幻境中蘇醒,除了佩服天尤的道法精深,還要讚歎一聲這山野小子的無知無覺呀。”
楚歌不以為意,道:
“常聽說書院四公子各個善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僅善辯還善變。”
琴公子不慌不忙道:
“願聞其詳。”
“東林書院出來的人個個自詡君子,難道催動他人心魔,也是君子所為?前頭兒還在背誦聖賢名句,後頭兒就幹這種趁人不備落進下石的勾當。”
隨後琴公子眉頭一皺,卻並沒有生氣,說道:
“君子喻以義,既然我行的大義之事,何必管那麼多。”
琴公子聲音冷峻卻長得小家碧玉,笑起來如綻開花苞的牡丹,不去管楚歌,望向唐攬月,又道:
“堂堂天尤山,號稱武道第一美女的唐攬月竟要靠一個信口雌黃的山野小子維護,傳出去,嘖嘖......”
琴公子說著略帶嫉妒嘲諷的話語,表麵上卻擺一副為人擔憂的君子模樣。嫣然一笑,唐攬月道:
“夫子出世,就連我也不知道他將伏羲琴傳給了你。但他卻認得你,難道你還認為他還是山野小子嗎?”
琴公子依然保持自信的微笑,眼波流轉看向楚歌。
“我好像在那裏見過你。”
“公子您是提調大人身旁的紅人,我身為朝歌署的天師,您巡視燕雲分部時,我跟您有一麵之緣。公子說認得我也正常,我就山野小子不要聽湯姑娘瞎扯。”
楚歌微微挑眉,回答的十分不認真。
琴公子若有所思道:
“我應該在雲州州城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