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皇後身邊這麼多年,耀武揚威,囂張跋扈,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要不把事情鬧得太大,皇後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是在幾位主子麵前,他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可這幾日,他每次來請柳明白的時候都吃了閉門羹,自然感到相當生氣,在他看來,就算柳明白是柳家的繼承人又如何,他的主子還是皇後娘娘呢,比起柳家繼承人可尊貴多了。
管家一聽,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了。
他們少爺何時能輪到這個閹人來論他的不是了!?真以為他們不敢動他是嗎!
柳明白緩緩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看著趙公公,冷淡的目光仿佛千年寒潭,幽藍月光下,一身銀白色的男子麵容俊美如斯,如刀削斧刻般的臉棱角分明,清冷淡然,凜然的氣勢,眼神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宛如九重天上的謫仙。
“你方才說什麼?”
說話間,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度。
管家神情一怔,他很久沒有見過少爺這般神情了,心裏明白自家少爺是真的生氣了。
也是,少爺雖然是柳家這一屆最優秀的繼承人,卻淡泊名利,性子也冷,平生最討厭的便是有人仗著身份地位欺負人了。
這趙公公可是犯了死忌了。
管家默默的退了一步。
柳明白靜靜地看著趙公公,目光如刃。又如刀,趙公公被他就這麼一直注視著,冷汗刷的一下冒出來,狹小的眼睛漸漸浮現出恐懼和害怕,腿肚子忍不住顫抖著,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徹底的凍住了,周身都是徹骨的寒冷。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的後背早已濕透,褲襠處也一片濕透,從褲襠處滴下來的水“噠、噠”的作響,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尤為響亮而諷刺,周圍充斥著一股尿騷味。
管家在一旁看著,嘴角抽了抽,又嫌棄又不屑的看了趙公公一眼,還真是個慫包,竟然隻被少爺的眼神就嚇尿了!剛才不是還耀武揚威,一臉得意的樣子呢,典型欺軟怕硬的慫包。
柳明白是有潔癖的人,眉頭一皺,看著趙公公的眼神滿是厭惡和嫌棄,冷漠的聲音響起,“帶路。”
柳明白知道皇後這幾天為什麼開始著急了,拓拔錦醇連著除了幾件醜聞,民望、權利都下降了許多,手中的幾項權利連著被皇上給剝奪,安置在其他皇子或者灝王的手中,若不及時製止,他恐怕很難再翻身。
況且如今灝王的聲望卻越來越高,氣勢衝天,拓拔錦醇想要跟他對坑,是越來越難。
皇上正值壯年,卻從不立儲君,眾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但心裏都明白,哪位皇子當上了儲君,就是未來的君王,掌握天下。
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對拓拔錦醇越來越不利,皇後自然會想辦法,而這個辦法的關鍵,就是柳家。
柳家是九州大陸第一家族,勢力龐大,財力雄厚,隻要得到柳家的全力支持,就相遇握住了整個大陸的經濟命脈。
可惜的是,柳家卻有個成文的鐵規矩,自柳家存在時就流傳下來的規矩,那就是柳家的人世代不準為官。
柳素素雖是柳家上一任當家的嫡女,卻不能阻礙柳家的決定,而且,自她嫁入皇宮後,她與柳家的關係就慢慢變淡了。
淡到現在柳家很多年輕一輩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順源國當今皇後竟然是柳家出來的,基本上隻有老一輩的人才知道。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柳明白。他的父親和上一任當家是親兄弟,按照輩分,他確實應該叫柳素素為一聲姑姑,但……
柳明白的眼睛冷了冷,他從小就未曾見過這個姑姑一麵,對她的印象還不如一個陌生人,而且,她突然要找他,表麵上說是敘敘舊,但實際上是為了什麼,柳明白心知肚明。
柳明白淡淡的掃了一眼趙公公,“還不走?”
趙公公猛的一個激靈,連忙收起臉上的情緒,“走、走,馬上走,柳少爺,請。”
趙公公鞠躬哈腰,臉上掛上獻媚的笑容,討好的看著柳明白,為了性命著想,他必須得忍一時!
管家擔憂的看著柳明白,“少爺?”
柳明白淡聲道,“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
管家點頭,“好,那老奴等少爺回來。”
柳明白跟著趙公公一路到了慈寧宮,皇後看見他,眸子閃了閃,溫和笑道,“白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