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都束手無策,看來隻有孫神醫和袁道長能救小王爺了。”說到這裏,趙子銘不禁有些遲疑起來:“從這裏到晉陽,來回最快也要五日時間,小王爺的身體能堅持到那時嗎?”
“難說,如今天氣炎熱,若是傷口化膿,後果不堪設想啊!”蕭淩搖頭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護送小王爺回晉陽,隻有在城裏才有最好的地方和藥材讓他療傷,而且也可以節約一般時間!”
“此舉萬萬不可!”趙子銘連忙否定道:“小王爺如此重傷,怎能經得起路上顛簸,繞路會耽誤不少時間。若是取道營州,豈不是羊入虎口,至小王爺於險境?”
蕭淩正欲說話,目光突然落在高興胸口上,那裏正有一個沾著血跡的佛像掛墜,他的眼睛驟然一亮,神色霎時變得有些希冀而急切起來。
“我怎麼忘了你,但願你能幫助小王爺!”
“諸天神佛,希望你們保佑小王爺安康!”
心中禱告了一句,蕭淩這才莊重地將高興胸前的佛像掛墜放在後者心髒的位置,然後將右手覆於其上,緩緩向這佛像掛墜中輸入一縷長生真氣。
在蕭淩萬分緊張的心緒中,那佛像掛墜突然一熱,接著便見一道蒙蒙的,肉眼極難覺察的耗光自其上散發出來,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博大平和的氣息彌漫開來,讓趙子銘心神不禁為之一清,身上那因殺戮而積蓄的煞氣也淡了些。
看見如此情形,蕭淩心中微鬆,但長生真氣卻是源源不絕地向著佛像掛墜渡去。
蕭淩可以感覺到,當他的長生真氣進入佛像掛墜後,便有一種奇特的力量散發出來,慢慢地滲入高興的肌膚中。這種力量雖不如長生真氣那般生機盎然,但卻勝在更加平和,能夠極大地刺激高興的身體愈合。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蕭淩如同入定地老僧一般,一動不動。
“秦將軍!”
“趙護法,小王爺的傷勢如何了?”點了點頭,秦瓊刻意放輕了腳步,一邊擔心地看著沉睡著的高興,一邊壓低了聲音道。
“在下也不甚清楚,不過小王爺的傷勢太重,蕭先生說隻有孫神醫才能救他!”趙子銘搖搖頭,低聲道。
秦瓊呼吸一滯,咬了咬牙,一臉自責地道:“都怪我,若是我早些來,小王爺就不會受傷了!我該死,真該死!”說著,秦瓊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鐵塔也似的身子更是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秦將軍,我們也沒想到高寶寧會如此狡詐,這不怪你!”趙子銘緊緊按住秦瓊的肩膀,溫言說道:“小王爺不在,大軍還需將軍指揮,將軍切莫意氣用事!”頓了頓,趙子銘又問道:“敵軍如今動向如何?”
“高寶寧已死,被我們俘虜了三萬餘,其他人雖然逃了也難成氣候!”秦瓊定了定神,這才說道。以他們的機動性,就算將八萬燕軍全部俘虜也不是難事,隻是擔心高興的傷勢,隻是追出了十裏他便率軍而歸。
說到這裏,秦瓊不由疑惑地道:“趙護法,燕軍營中的大火可是你放的?”
趙子銘笑著搖搖頭,然後看向了不遠處全神貫注為高興療傷的蕭淩一眼,這才說道:“還得感謝蕭先生,若不是他帶領數十高手生生殺散了燕軍營中的守軍,此戰我們要勝還真不容易。”
原本高興是以騷擾燕軍為主,消耗燕軍的銳氣,卻不想一時不查被雲飛纏住,這才被高寶寧死死困住。而蕭淩則是得了高興的命令,與拜月教高手一同伺機伏殺天道宗的高手。
當高興身陷重圍,與天道宗眾人廝鬥在一起,派出了大部分人馬圍剿高興等人時,蕭淩知道前去營救高興困難重重,是以便兵行險招,潛入了營中。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高寶寧派出了幾乎所有人參戰,後方空虛,正好給了蕭淩出手的機會,也讓這場戰爭的天平出現了傾斜。
這場戰爭,無論是高興,抑或是死去的高寶寧都隻猜到了開頭,卻未料想到結局。但不管是對蕭淩,抑或者秦瓊等人來說,這場戰爭都充滿了凶險和運氣,若是秦瓊來的再晚一些,或者蕭淩出手再慢一些,恐怕此戰的勝敗就會是另一個局麵。
想到這些,秦瓊就不由有些心有餘悸。而今高興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也隻能默默地祈禱著。
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趙子銘又道:“秦將軍,蕭先生說想連夜護送小王爺回晉陽,您看如何?”
“趙護法有何建議?”秦瓊不答反問。
“如果小王爺的傷勢能夠穩定一些,我們還是迅速護送他回晉陽才好!”趙子銘沉吟片刻,這才認真地說道:“如果取道營州,恐怕還要勞煩秦將軍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