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詫異,很是不爽地說:“怎麼會這樣,這比動物園的鳥籠子還小,這哪裏是放風啊!”
鄭魏也說:“這裏比我想象的還要差,環境差,吃的差,什麼都差,不知道老百姓交的稅都到哪裏去了!”
我們倆都氣得不行,看來,再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我們倆非被氣死不可。我便說其他的,我問鄭魏:“我一來時聽你說我,你還真進來了,是不是你開始就聽說了我要來,誰說的?”
鄭魏半天沒吱聲,臉色很難看,我說:“怎麼了?是不是你被關到這裏,也與我有關?”
鄭魏說:“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鄭魏望著我,等著我回答。我想了想方說:“我這幾天在外麵也不好過,被齊六的手下逼得差點兒送了命!”
我把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一切,全告訴了鄭魏,一下子點燃了鄭魏的火爆脾氣。鄭魏咬著牙說:“就是這幫混蛋,給我加上的嫖宿幼女罪的罪名!我出去了,一個一個宰了他們!”
我說:“他們是不是算計好了我要進來,然後給你施壓,讓你來勸我說出藏錢的地方,隻要我說出了,你告訴了他們,你才能免於起訴重獲自由?”
鄭魏點頭說是。我心裏麵很不是滋味,果然是我害的朋友!
可是,我能告訴他嗎?我告訴了他,那幫歹徒就不擔心秘密也被他知道了,從而會給他帶來更加致命的威脅?
假如我不說,鄭魏會怎麼想我?鄭魏會不會因為承受不了這裏的環境,而把所有的罪責都怪罪我身上呢?
沒等我思考下去,鄭魏忽然變得結巴了,吭坑嘰嘰地問我:“大印,那些錢,是,是不是真是你拿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表現出不可思議的樣子,反問他:“難道你也不相信我?”
鄭魏越加難為情了,說:“我根本不相信是你拿的,跟他們爭辯了好久,可他們問我,你為什麼要拆掉毛線褲搓成繩子,還有我和83號去了其他的屋子,這段時間你單獨在502包間的,說你有足夠的時間轉移了那些錢,搞得我真沒辦法替你解釋清楚了。大印,你能說的明白嗎?”
鄭魏望著我,既想聽聽我的解釋,又擔心我不承認騙了他,眼神恍恍惚惚的漂移不定。
我沒有直接回答,卻十分堅定地說:“鄭魏,請你無論如何要相信我,我們是兄弟,我打內心深處是不希望害你的!”
“可是,那條毛線褲又怎麼解釋呢?”
“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你說了,我為什麼不相信?隻要是合理的解釋,就能讓那幫混蛋打消對你的懷疑!”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別人怎麼可能會相信?”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鄭魏滿臉的困惑,望著我說。
我歎了口氣,做出回憶的樣子,說:“那天一開始是我一個人洗完澡先回到502包間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衣服被人動了手腳,就把常小娟叫過來按摩了。後來我們倆第二次一起下去洗澡,再一起上來的時候,還沒有到包間門口,就發現了吳海英他們在翻我們的東西,我們把吳海英他們打倒了之後,匆忙間我穿上褲子,當時我就感覺不對勁,褲子不知道什麼原因短了一截。可是,當時我們那麼急著離開的情況下,我哪裏會考慮這些問題?沒想到這件事就成了我無法解釋的最大的嫌疑。鄭魏,你想一想,要是我幹的,我幹嗎不把那截繩子給藏起來?哪怕裝進口袋裏帶走,他們也不會再懷疑為我了。你覺得我拿了那錢,我會那麼笨,把繩子留下來,讓他們輕易地就懷疑到我嗎?”
鄭魏說:“你幹嗎不跟他們這麼解釋?”
我苦笑了笑,說:“我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你說,這樣解釋他們能信嗎?”
鄭魏尚未回答,忽然聽到有人衝著我們倆說:“怎麼樣,還能習慣這裏嗎?”
我和鄭魏一起回頭,見是號頭樂嗬嗬地走過來,分別給我們倆遞了一支煙,拿出火機給我們點上,我湊上前點著火,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號頭又問了一遍:“剛來這裏,可能還不太習慣吧?”
我說:“這裏也太差了,跟電視中說的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號頭哈哈大笑,說:“電視裏可不就是吹牛嘛!我們在這裏天天看新聞,都把新聞當成笑話來看的!也不錯,多少有點樂子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這裏快要拆遷了,你沒走出去看過,好多地方比這裏還破,監管幹部們說,也不打算花錢修理了,過一陣子可能要搬遷到其他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轉而問他:“請問大哥,你貴姓?”
“我姓陳,叫陳奎,來這裏一年多了,一開始也不怎麼適應,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唉,不知道出去了,還能不能再適應外麵的生活?”沒想到這家夥還挺能聊的,咧著大嘴一個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