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 共赴長安(1 / 2)

當花殊靈放下海碗之時,落塵一看,果然,滿碗的酒已經涓滴不剩了,花殊靈麵色絲毫未變,輕咳兩聲,道:“咳咳…兩位,先別吵了好麼?”

隻是此刻劍上卿與李白已爭辯到了忘情之處,花殊靈之輕言細語,又怎麼能入兩人耳中?是以兩人毫無所覺,繼續爭論不休。

花殊靈無奈,又輕咳兩聲,提高了一絲語氣,道:“兩位,先聽小女子一言可好?”

劍上卿與李白依然爭得臉紅脖子粗,對花殊靈的話恍若未覺,感覺受到了忽視,花殊靈小嘴瞬間撅起,端起酒碗往石幾上重重一頓,氣呼呼地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像婦人一樣吵吵鬧鬧?就算此時爭執出個結果又有何用?還不如躬身行漸,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是對是錯。”

果然,花殊靈一怒,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同時望著花殊靈,話一出口,花殊靈便意識到自己如此大聲,亦是有損禮法,當即抱歉地朝兩人笑了笑,又端端莊莊地坐好,做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相視良久,劍上卿與李白皆是一聲喟歎,默然不語。

落塵眉頭微皺,疑惑地道:“劍兄,太白兄,殊靈說得有理,二位既然胸懷抱負,且一身俊才,怎不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到時候二位各展才華,不管是重文還是重武,總好過在此空談啊。”

麵對著落塵與花殊靈疑惑地神情,兩人皆是喟然長歎,半晌,劍上卿才慢慢為自己斟滿一碗酒,端起,仰頭飲盡,歎道:

“朝堂無計可平戎,坐看蒼生水火中。

初怪上都聞戰馬,豈知滄海看飛龍。

某有劍氣三千丈,卻作煙花一萬重。

非是此身惜閑逸,廟堂無地可爭功。”

一詩吟畢,落塵與花殊靈皆明白了兩人之無奈,李白亦是沒有了剛才雄辯之時的意氣風發,喟歎道:

“唉…劍兄所言不差,如今朝堂,確實是沒有可爭功之地了,中宗無能,不能統率群臣,朝中大權,一直把握在安樂公主與太平公主人手上,且兩人亦是爭鬥不休,妄想效仿武則天再做一次女皇帝,而本朝太子本來還算英武,但如今卻醉心詩詞歌舞,不問朝政,任由兩位公主明爭暗鬥。”

頓了頓,李白自嘲一聲,道:“不怕落塵兄笑話,在下初涉江湖之時亦是雄心勃勃,想為蒼生黎明做一點事情,為此在下甚至還考中了進士,隻是看著當時紛亂的朝堂,卻自知無力回天,是以才縱情山水,混得些許個雅名。”

落塵眉頭微皺,道:“以太白兄之才氣,加上一身修為,難道也無能為力?”

李白揮了揮手,歎道:“怎會有用?無論是太平公主還是安樂公主,府中都有奉養著一批清客,修道之人也並非個個都淡泊名利,一些江湖名士,甚至魔道佛門,皆懷著各種目的,聚集在兩位公主麾下,就連無能的中宗,手下也有幾個修為不俗的道人為其煉藥,在下這一身修為雖說不上低微,卻也不想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且就算在下厚顏委身於其中一方,那也是人單力隻,隻能徒呼奈何而已。”

落塵皺眉沉思,片刻後開口道:“難道就別無他法可以安世?”

劍上卿苦笑一聲,道:“辦法當然有,若有修為高絕之士夜入兩位公主和在朝中興風作浪之官員府中,一劍將他們的頭顱割下,自然也就天下太平了,可是,休說這些人身邊無時無刻不有修道之人保護,就算殺真掉他們又能如何?那幾個魁首一死,朝中後繼無人,必定大亂,各地藩鎮亦會伺機而動,窺伺中原,且隻要朝中一亂,匈奴、羌狄,鮮卑等夷狄亦會揮師來犯,到時,朝中一團亂粥,又拿什麼去抵擋那些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