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很少看到他穿襯衫的樣子,想不到比長衫馬褂更要突顯身材。布料上乘的襯衣剪裁出他完美的身形,顯得他肩寬腰細,臀窄腿長,小腹平坦,手臂肌肉結實有力,原來比想象中的要壯一些,但身形依舊顯高挑頎長,臉蛋清瘦,讓她突然有些懷念起那個在校園裏穿校服襯衫的倔強少年丁耀一。
“發什麼愣?”陳樹靠近她,眼睛則是注意著前方不遠處的幾輛剛剛駛來的私家車。
車燈晃眼,有一瞬打在他們的臉和肩膀上。
陳樹的手掌附上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幾步。
“差不多了。”他說。
陳樹的靠近帶著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尤其是那道溫熱的鼻息拍打在她的額間,令她的思緒在頃刻間混亂,竟無法高度集中。
前方的幾輛私家車熄火後,便傳來白起鴻與蔡炳榮的說話聲,緊接著有人推開了厚重的倉庫大門,花聽隱約聽到這間軍火倉的鐵門用的好像是密碼鎖,比白起鴻的鴉片倉要高級一些,她豎起耳朵用力聽,然而白起鴻與一幹人等的腳步聲逐漸隱在了那道鐵門內。
“對了,蔡炳榮搞軍火交易的時候怎麼不帶你?”花聽稍一偏頭差點跟他親上。
“這種事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陳樹將她抱得更緊。
花聽既不反抗,也不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胸腔內的高頻率震動怕是連對麵的陳樹都能感覺的到。
“我還不知道你?”陳樹嘴邊笑容邪邪,借著微弱的月光細細地凝望她。
“呃……”花聽偏頭避開這道溫熱的鼻息,“不知道檢督查到了沒。”
陳樹不說話,她就顯得越慌亂。
隔著一層單薄的襯衣布料,她能感覺到自他身體裏傳達出的滾燙熱量,正逐漸感染著她的皮膚組織,才幾秒鍾的功夫便跟著肆意燃燒。
月色下,陳樹的眼神細致地掃過她濃密的睫毛,晶亮的雙眸,翹挺的鼻尖,最後落在那張弧度微翹的雙唇上。
花聽剛要說話,陳樹便將她的脖頸微微一攬,低頭輕輕地吻在了這張俏皮的嘴唇上。
花聽一怔,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與陳樹唇齒間的溫溫潤潤,他的嘴透著微微的涼意,貼在她溫熱的呼吸間,探進來的柔軟卻帶著暖人的溫度,似占有,似掠奪,一寸一寸地占有她。
花聽微皺的雙眉驟然鬆開,從起初的抗拒漸漸地轉為配合。陳樹的口腔內帶著一股好聞的茶香,香豔又旖旎,令她一度沉醉。他將外套隨意地丟在一邊的草地上,摸索到她的掌心,同她十指緊扣。
花聽已經習慣了他主動的親密,甚至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反而抬著精巧的下顎迎合他。
對於她的配合,陳樹有一秒的顫動,他的吻變得用力而放肆,一路輾轉到了這張精巧的下巴,脖頸,鎖骨,呼吸暖暖地噴在她的頸間,微涼的嘴唇勾魂似的掃,又像是一種煽情曖昧的挑逗引誘。
意亂情迷間,突如其來的一陣嘈雜將陳樹的吻隔了開來。
他放開她,呼吸還有些不穩,胸口微微起伏,嘴唇上還沾著零星水光。
花聽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四周的陰影裏迅速躥出數百名手舉長槍的警察,黑白的製服在暗夜裏並不分明,唯一明晰的是明晃晃的槍管,齊刷刷地對準了剛從倉庫出來的白起鴻與蔡炳榮的胸膛。
軍火倉被團團包圍。
檢督查站在隊伍之首,伸手讓周圍的警察戒備,數十個黑漆漆的槍口直指白起鴻的眉心。
被逮個正著,他無話可說。
“人贓俱獲,帶回去!”
白起鴻扭頭看了眼身側同樣有些不明情況的蔡炳榮,眼中隱了一團怒火。
花聽緊緊攥著陳樹的手臂,這一刻她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