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所以這次事情發生以後,我真的沒有生氣,也沒有後悔。你們知道我是搞創意的,我總覺得來點激情,對我的事業是有幫助的。自從和莊小嫻交往以後,我真的明白小鳥依人是何等甜蜜,我的頭腦中也不斷閃現出各種靈感。我真的想過要長醉不醒,但是我也知道,這夢終究不真實、不踏實,隨時都可能醒。所以今天醒了,我並不後悔。”
“有這種覺悟就好,至少自己不會太痛苦。不過,我其實可以想象,你女友並不一定就從此過上穿金戴銀的闊太太生活。這裏的水太深,別說他莊小嫻長得一般,就算她傾國傾城又能如何?幻花空月多得是,貌美如花的競爭者多得去了。”項雲很不看好莊小嫻的前途。
李林逸則持不同意見:“項雲,我不認為你說得對。你真以為每個女人都是想當闊太太?像 X 美美,像非誠勿擾裏麵那個‘ X
博士’,人家搞對象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為了撈上一筆。管你是富一代、還是富二代。你送的東西給的錢甭想拿回去,富了自己,也富了家人。那不就是純粹的生意心理嗎?所以我懷疑她們這種人早把傍大款上升到一種事業、一種生意來做。並不一定如你所想,人家一定要動感情、玩真情?這不過是用青春和姿色來交換金錢的遊戲而已。”
“嗯,你說的很對。往常,我們這些老實男人,以為交往就要動真情、花心思、求真誠。隻會奉獻不求回報。李林逸你這麼一說,讓我茅廁頓開。來,林哥,我敬你一杯。”王祖庭舉杯向李林逸敬酒致意。
“去!什麼‘茅廁頓開’。那叫‘茅塞頓開’好不好噻,我不跟蹲廁所的一起喝酒。”李林逸躲開王祖庭,轉身到項雲身邊。
“我這不是口誤嗎。”王祖庭喝了一口啤酒,爽朗地笑了笑,對李林逸說:“所謂千人千麵,誰知道女人怎麼想的。但是既然你這麼說,那莊小嫻可能沒有對那個謝頂男人動感情。她以後回國,是不是我還有機會啊?”
“機會你肯定會有噻。就是那個時候,她莊小嫻已經是富婆噻,人的檔次上去了,心氣兒也高了,就你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你認為她還會對你嗲聲嗲氣的撒嬌噻?”
“嘿嘿--這倒也對。”想起莊小嫻曾經在她樓下那時如潑婦一般的樣子,王祖庭不得不承認李林逸說得對。“對了,林哥,光聊我的事情,你現在怎麼樣啊?和你女友的關係怎麼樣啊。”
一提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李林逸的情緒就立刻消沉下去,無奈地說:“還那樣唄,不冷不熱,偶爾吵一架。隻是前些日子終於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李林逸把在唐山得知的事情真相,向兄弟們簡單複述了一下。
項雲雖然為人老實厚道,但是見兄弟被第三者插足,便憤憤不平地說:“怎麼?林逸,還敢有人橫插一腳?他膽子忒大啊,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嗎?”
王祖庭在一旁跟著起哄道:“對,我看那個叫趙剛的膽子也忒大了點兒,哥兒幾個抄家夥,到唐山找他算賬去。”
“待著你的,總是打打殺殺嚇唬人。你是個文化人,怎麼學的跟黑社會似的。我前女友琪琪就是這樣被你拿著金屬扳手嚇跑的。她一直以為我們是混黑社會的。”
“切,雲哥,你跟女友分手怎麼能賴在我頭上呢。再說,有我們這樣名校畢業的黑社會分子嗎?”
“是誰說的黑社會裏沒有名校畢業的?總之,你小子消停會兒吧,剛分了手,還那麼不老實。看來你得打擊還不夠大。還應該繼續接受失戀的洗禮。”
王祖庭白了項雲一眼,不再說話了。
李林逸為了挽救愛情苦無良策,向朋友們求助。“你們倒是給我出出主意,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打敗那個叫趙剛的人,讓馨月回到我的身邊噻。”
項雲想了想,靈機一動,似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便對李林逸說:“我想起來了,過段日子,我表弟高永波準備在學校裏搞一次畢業個人演唱會。我想你和關馨月都參加一下……”
沉悶的王祖庭來了精神,立刻搶話道:“對,這是個好辦法。讓你跟你女友一起來,然後我們好好策劃一下,演唱會上你好好展示。就像我們大一的時候,你還唱那首歌,一定能再次贏得佳人心啊。”
李林逸聽到這個主意,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好建議,重展笑顏,向項雲弄起大拇指,讚歎說:“高!實在是高!看來三個臭皮匠真的能頂個諸葛亮啊。我批準了,就這麼辦!”
高永波失蹤了。因為他誰也沒通知,獨自一人背上行囊坐上南下的火車。
目的地是江西省萍鄉市。
除了高永波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遠去江西。
從北京直達萍鄉的火車隻有一輛--T145北京西至南昌。
火車的窗外的風景高速變換,由北向南,綠意漸濃。火車上的高永波悠閑自在,充分發揮他拈花惹草的“特長”,居然迅速搭訕上兩個小女生,一路上與她們歡聲笑語。兩個小女生則被眼前那個著名“校草”,侃得暈頭轉向,兩雙眼睛忽閃著,極其崇拜地望向麵前高大帥氣的型男。越是有人崇拜,高永波就越是起勁。在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麵前,極盡所能,一會兒逗得兩個小女孩笑得前仰後合,一會兒說得兩人麵帶嬌羞、豔若桃花。火車上,高永波算是好好過了把偶像的癮。
不過,即便是帥哥也是要吃飯的,這一點是讓普通人唯一覺得心理平衡的事情。高永波拿出桶方便麵,微笑地向兩位小姑娘示意自己要去泡方便麵。小姑娘們立刻站起來,一個拉住高永波,非要把自己帶的飯讓給他,一個則搶過高永波的方便麵,希望替他去泡麵。高永波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臉上仍舊掛著迷人的微笑,溫柔地推辭兩個小姑娘的好心。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飛上天。
三個人還在拉扯的時候,旁邊有人冷哼一聲,一個人影在火車上的人行過道裏閃過。
高永波清楚地感覺到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在身後狠狠地盯了一他眼。那眼神中的怨恨和不屑,讓他內心隱隱一顫。而那聲冷哼,似乎有點熟悉。
高永波恢複冷靜,臉上依舊保持著帥氣的笑容,誠懇的推辭掉兩個小姑娘的熱情,拿著方便麵從臥鋪車廂走到熱水處。
熱水處排著長長的隊伍。高永波老老實實排著一名姑娘的身後。姑娘的背影有點熟悉,側臉有點熟悉,正臉就更眼熟啦。高永波扭著軀殼,以及其高難度的動作從姑娘身後扭到身前。當看到那位姑娘正臉的時候,高永波一下子想起她得名字,誇張的差點摔倒。
姑娘身形不動,冷冷看著高永波,率先開口道:“高大帥哥,我有那麼可怕嗎?”
高永波尷尬地用手撐住車廂的地麵,直起身,說:“啊--是你啊!馬倩倩?差點沒認出來。”
“可不是我啊,怎麼,一個學校裏同學四年,前兩個月你又剛去過我們的宿舍找我,這麼快就要認不出我來了?哦,對了,高大帥哥認識女人多,自然不記得咱這種普通小女生了。”馬倩倩眼神冷峻,從她的眼中看高永波如同看蟑螂一般。
回想起在女生7號宿舍樓的慘痛經曆,高永波仍心有餘悸。這兩個月裏,他一直繞著7號宿舍樓走,生怕有人提起那天的悲慘往事。至於馬倩倩,自從那次事件以後,他更是多次躲著走,不敢再靠近分毫。生怕招惹到這位馬大姑娘自己再被狠狠整一次。
今天,在火車上不期而遇,高永波自然心存怯意。有意掩飾自己的尷尬,高永波皺皺眉頭,不自然笑一笑,言語中還在介意兩個月前的糗事。“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呢!我就算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你啊!馬倩倩同學--”
知道高永波還在介意兩個月前那件事情,雖然知道真相--當時並不是馬倩倩有意想整他,而是高永波同班的男同學籍著即將畢業之際想整他,但是馬倩倩隻是微微動一下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望著高永波的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同情、無奈以及其他奇怪地神色。慢慢的,不知道馬倩倩在想什麼,冷峻的臉色竟然變得柔和一些。
奇怪地看著馬倩倩,見對方態度緩和下來,並沒有再開口挖苦諷刺,高永波也隻能不知所謂地聳聳肩,乖乖地排在馬倩倩身後。
火車經過一天整夜的開行,夜晚時分7點多在江西省萍鄉市緩緩進站停靠。
五月的江西萍鄉,白天氣溫已經接近30攝氏度,夜晚的溫度也高達20攝氏度。
高永波穿著一件半袖薄衫,半開領口刻意彰顯著身上的結實肌肉。火車上,高永波背上行囊,戴上Gucci的太陽鏡,酷酷地向兩個小女生打個招呼離開。兩位去往南昌的小女生則眼含秋水,依依惜別高大帥哥。
一下火車,高永波就立刻摘下太陽眼鏡。耍酷也要看時候啊。晚上7點多,火車外麵外麵夜幕降臨,燈光昏暗,不戴眼鏡還看不清路,戴上太陽鏡簡直跟瞎子差不多。高永波背上單肩背包,邁步向出站口走去,遠遠居然看到馬倩倩的背影。
見馬倩倩孤身一人背著簡單的行囊,高永波心中不解:她也在這裏下車?一個小姑娘,獨自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幹什麼?現在並不是學校放假的時候啊!
分開人群,高永波快速追上馬倩倩,並且在她得身後戴上Gucci太陽鏡,將衣領稍稍開低一些,隱隱獻出裏麵的強健胸肌。做好一切之後,高永波若無其事的超過姑娘,在姑娘身前帥氣地來個180度華麗轉身,說:“嗨,馬倩倩同學,真湊巧,你也這裏下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