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在舊社會的時候做生意的經理就叫掌櫃的,掌櫃的的上麵是東家,但更多做小生意的隻有掌櫃沒有東家。但是這個掌櫃的跟那些都不一樣。
張貴德從小喜歡別人叫他“掌櫃的”,小時候上學他看到那些老板,經理,有錢人家孩子天天都穿幹淨的衣服,吃好吃的。而他隻能穿帶補丁的衣服,吃著鹹菜窩頭的時候,他就發誓,長大以後他也要當有錢人,要當個真正的“掌櫃的”。他做到了。
張貴德今年四十多歲,跟其他四十多歲的人一樣,到了中年就開始發福,由於從小家裏條件不好,發育期的時候營養跟不上,所以他的個子並不高,大大的啤酒肚,圓圓的腦袋,在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大肉球上麵放了一個小肉球。可是他的十根手指卻是潔白,細長的,指甲也修的非常整齊,他就是靠這十根手指才變成真正的掌櫃的。
掌櫃的又是老板,有老板當然就有老板娘,而且是漂亮的老板娘。
老板娘正坐在腿上,沐風的腿上。
他一回家就看到了這一幕,老板娘正坐在沐風的腿上,左手摟著沐風的脖子,右手拿著酒杯,正在給沐風喂酒。
你回來啦?
一般的男人如果一回到家看到自己的老婆坐在別人的懷裏問自己這句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但是我想沒有人會跟他一樣。
“我回來了”。
老板娘輕輕的揮了揮手,嗤嗤的笑著說:回來就過來坐吧。
張老板坐下,還是沒有說話。
老板娘指了指沐風“他是你朋友”
“是我朋友”
老板娘又指著麵前的桌子“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我親自下廚做的菜,還把你藏了多年的好酒拿了出來”。
張老板,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緩緩的道:不錯,他來了就應該喝這個酒。
老板娘看著他,突然從沐風的懷裏跳下來,指著鼻子大喊: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男人?你的老婆趁你不在家給別的男人做了一桌子的菜,還坐在他的懷裏陪他喝酒,你就不生氣?
張老板緩緩的道:第一,我是人。
第二,我是個男人。
第三,全天下的男人都有可能給我帶綠帽子,他沐風絕對不可能。所以我為什麼要生氣?
老板娘雙手叉腰盯著他那圓圓的臉,好像他的臉能開出十八朵喇叭花一樣。
看了一會兒,老板娘歎了口氣,道:沐風,你贏了!隻要他願意我不會阻攔的。你們吃,我去給你們加個湯,說完走了出去。
屋子裏突然變的很安靜,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還是沐風先開口了。
“你最近過的不錯啊?”
“是不錯”
“聽說你現在做假的技術更好了,你做的名人字畫在市場上賣的很好,價錢也都不低?”
“不是我的技術好,是現在懂行的人不多了”
“現在瑞士,花旗這些銀行的金庫保險櫃還是你負責訂做和維護嗎?”
“我還是負責做,不過維護很少去了,國內的市場現在就很好,我也不愛總往國外跑,你知道我很懶的”。
“你現在生活過的這麼安逸,我不應該來找你去冒險的”
“可是你來了,你來找我說明你有困難,而且是別人解決不了的困難”
“可是剛才嫂子跟我說.”
“她跟你說她懷孕了是嗎?”
沐風點了點頭。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他是不會來的,一個人到了中年才要當上父親,還沒有享受一天的天倫之樂,又要跟他去冒險。而且可能是生命危險。
他看著沐風,仿佛知道沐風要說什麼,可是他沒等沐風開口接著說道:所以我現在沒有顧慮,我已經有後了。這些年我賺的也夠他們娘倆錦衣玉食一輩子的。再說了,誰讓我們是朋友。
聽到朋友這兩個字沐風想到很多。
朋友,這兩個字是多麼熟悉又陌生啊。現在的人見兩次麵,吃兩次飯出去就能跟別人說我和某某是朋友。又有誰能真正理解這兩個字的意義呢?
上古時候,通商交易以貝殼為貨幣,當時人居住中原,貝殼十分珍貴。五個貝為一串,兩串為一朋。如果說有友人來了,要用一朋來招待他,這樣的友人就叫朋友。
“告訴我,什麼時候,到哪裏?我需要做什麼?”
張老板的聲音把沐風從思緒裏帶了回來。
“澳門,三天以後你出發,你就住在你在澳門的房子裏就行,到時候我去找你”
“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還有事要辦”
“什麼事?”
沐風歎了口氣,苦笑道:回西安,準備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