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報。”小福子的聲音自外間傳來。
我猜此刻已經很晚了，而雲翰飛剛好今晚留宿翊坤宮。
“說吧。”雲翰飛看了我一眼，對外麵道。
“曹嬪小主歿了，是在地牢中上吊自盡的。”
這個消息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令我整個人都為之一怔。曹嬪死了？我昨日剛見過的人，轉瞬間就死了。而且剛才，我還夢到了她。那夢境太真實，連腹部的疼痛都能感知到。
“你先下去吧，朕知道了。”雲翰飛平靜地說，似乎死的是和他毫不相幹的人，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我，“你怎麼了？”
他一問，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沒事的，別怕，有朕在。”雲翰飛說完就抱住我，一下下輕拍我的背。
我想起夢裏的場景，下意識想要推開他，雲翰飛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反抗，身形明顯一滯。而這一滯，令我再次清醒過來，對，現在是真實場景，不是夢。夢是反的，曹嬪是故意嚇我的。
我停止掙紮，乖乖蜷縮在雲翰飛的懷裏，任由他抱著。良久，直到我感知到自己的心跳恢複正常，雲翰飛才放開了我。
“你夢見什麼了？嚇成這樣？”雲翰飛替我掖好被角，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我看見他的臉上寫滿擔憂。
“臣妾……夢見皇上像對待曹嬪那樣對待臣妾。”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隻想看看雲翰飛的反應。
“傻瓜。”誰知雲翰飛聽了我的話，竟像是聽了個很大的笑話。拍了怕我的頭，笑著罵了我一句。
“睡吧。”雲翰飛接著開口，“明日你怕是還要主持曹嬪的後事呢！至於曹家，怕是明日在朝堂上……總之，明日咱們都有的忙了。趁著現在有時間睡覺，趕緊睡。”
“好。”我溫馴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意識格外清醒，曹嬪的話如夢魘般，一直回蕩不去。
曹嬪是心甘情願自盡的嗎？還是和之前那位一樣另有隱情？曹嬪似乎還提到了秦妃的事情，難道秦妃當年不是被李美人害的嗎？
後宮太多的事都死無對證，且即便對證了也於事無補。畢竟秦妃已經遭受到了傷害，當年的參與者和知情者也幾乎死去。
正當我第三次翻身的時候，腰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是雲翰飛的手環住了我的腰，我瞬間怔住。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雲翰飛的距離如此接近。
雲翰飛的呼出的氣息就打在我的後勁上，一下下的，又癢又麻。我嚇得不敢再動，生怕吵醒他，更怕他醒了之後，兩個人之間會抑製不住地尷尬。
他醒著嗎？這個動作應該是無意識的吧？畢竟平日裏我們之間除了當眾握手，再無其他親密的舉動。我這個皇後，一直當的有名無實的，萬一哪天蕭太後把我找過去，問我為什麼專寵後宮，卻一直沒有子嗣，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