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這樣。”兩個小跑堂一齊點頭答道。
“那麼那段時間在小房裏隻有你們兩個嗎?”我問道——雖然那時已經過了飯點兒,一樓大廳裏還是有幾位客人,至於二樓,當時至少有兩個專門負責包間的夥計守在樓道,在這期間下毒被發現的風險很大。
“不是,當時還有丁然哥,小崔哥,孫二哥幾個。”高個的小跑堂搖了搖頭答道。
“丁然哥,小崔哥,孫二哥?他們是什麼人?”我問道。
“噢,他們三個也是專門負責上菜端菜的跑堂,不過主要負責招呼樓下大廳的客人。”李老板連忙解釋。
很正常,樓上包間兒已經有專門有經驗的夥計負責招待,送菜的人隻要把菜安穩的送到桌旁就算完成任務,所以年紀大小,有無經驗關係不大,而桌下散座客人多且雜,因此要求在這裏工作的人必須是多麵手,不僅能獨自端菜上菜,碰到一些突發的小事情也能應付,年紀太小就難免力不從心了。
“嗯,當時一樓大廳客人們的菜都已經上完了,所以他們幾個就呆在小房裏一邊兒聊天兒一邊歇著,直到後來聽說樓上打起來的時候,才一起跑到前邊去看熱鬧。”矮個小跑堂補充道。
“看,看什麼熱鬧!有客人打架,你們很開心是嗎?!”李老板的臉一沉,他的心情正不好,矮個小跑堂的話雖然是人之常情,但此時聽在他的耳裏卻顯得非常刺耳。
“呃......”憑白無顧挨訓,矮個小跑堂委屈地低下了頭,也不敢回嘴,隻有自已在心裏不服氣。
“嗬,童言無忌,李老板何必這麼較真呢。”我笑著勸道。
這兩個小跑堂的嫌疑基本已經可以排除,首先,以他們兩個的年紀不大可能和龐大彪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其次,砒霜屬於巨毒,雖可入藥,但其買賣極其嚴格,不僅需要有大夫親筆開出的藥單,而雖每一筆買賣進出都必須詳細記錄並定期到相關部門備案,防備的就是有人私自購買用來害人,這兩個小孩子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酒樓小跑堂,怎麼能弄到這種被嚴格管控的東西?
“是是,江先生說的是,是我失態了。”李老板有點尷尬,他本身是一個讀書人,平時最好吟詩做對潑墨丹青,以雅人自居,對人很少以惡言相向,若非心情差到極點,斷不會和一個小孩子發脾氣。
看來,從菜離開廚房到上桌中間這段時間被人動過人腳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原因莫非真出在廚房裏邊?
最後還有三個人沒有接受調查,一個幫廚,一個麵案廚師,一個菜案廚師,到底誰是真正的投毒疑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