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接著走,告訴林大哥,這次可千萬把東西看好了。還有,此事也千萬不要透露出半點風聲,去吧。”
金刀盟裏,麵對著大千琉璃世界,李琉之自然也是烹茶煮泉,逍遙快活。
李明心在此常住,並且,看起來也是絲毫沒有想要回去的打算了。此刻,她百無聊奈之下,正在整理自己帶過來的一些物件。
箱子裏盡是一些首飾衣裳,也是她素日最喜歡的,萬裏迢迢從江南郡帶了過來,也是頗費了一番苦心。
最後收拾到箱底,還剩一個木製的小匣子,裏麵的東西她向來不怎麼上心,平日裏打開的少,放太久了,裏麵有什麼東西,都快忘記光。
“啪啦”一聲,明心旋開木匣子上的鎖扣,將其打開。
裏麵散亂的放置著各色鑰匙,金質銀像,不一而足,有些耀眼奪目,有些則黯淡無光。李明心一一將其撿起,捧在手心仔細觀摩起來。同時也在腦海裏仔細的思索起到底它們,都是打開哪扇門的鑰匙來。其中有些是她知道的,也有些是她記不起的。
找到最後,還剩一把銅匙,她舉起來細細端詳,鑰匙散發著黯淡的微光。對於這把,她倒是有著極其清楚的印象。
小時候她與李琉之關係相好,叔父對自己也是喜歡的緊,在給李琉之金刀盟密室的鑰匙時,順便也給她打造了一把。要知道,金刀盟的密室,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地方,明心得到這把象征著叔父寵愛的鑰匙,樂的高興了好幾天。
可是,現實很快就讓她又失望了。
一般的密室裏麵,不是金銀財物,就是天下瑰寶,可是,金刀盟的密室一打開,也就一些陳列在架子上的兵器。看來,金刀盟的密室,不算是什麼密室,一個藏兵閣而已。
饒是如此,明心還是細心地把這枚鑰匙收了起來。
李琉之的茶水煎過了好幾遍,坐得太久,覺得有些冷了,他打了個哆嗦,喚過下人,又多添了一個暖爐。
遙想從前,隻要是這樣下大雪的日子,總是有人陪著他一同踏雪尋梅,再不濟,也得下雪逮個兔去的。
如今田郊曠野的野兔依舊鬧騰,每每走過還能窺見它們在繁密細雪上留下的腳印,可是,那個能陪自己雪地撒野的人,卻再也不會有了啊!
李琉之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傷感。
“不見楊柳春,徒見桂枝白。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意。”
詩剛一念完,就見李明心張牙舞爪的跑過來。
李琉之置若未聞,自顧自再飲了一杯茶。
明心跑到她麵前的時候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頭頂上一片雪絮,臉色凍得通紅,李琉之掀起眼簾斜了她一眼。
“表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你快去看看。”
李琉之無動於衷。
“哎呀,”明心上前一把拽起他,“你快去看看,密室的門,我打不開了。”
“嗯?你要打開密室的門做什麼?”說完後又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說我爹當年給你留的鑰匙,打不開密室的大門了?”
明心忙不迭的點點頭。
李琉之轉過頭繼續喝了一口茶,頭也不抬,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或許是天兒太冷,給凍住了也說不準。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把鑰匙拔過來給我看一下。”
鬧到最後,二人還是一同來到了密室,李琉之一副欠扁的嘴臉,一路嘮叨,最後還是明心揪住他的耳朵扯了過來。
他把鑰匙插進石門上的鎖孔裏,轉了幾轉,“哢嚓”一聲,門果然沒開。
再把手裏的鑰匙抽出來仔細看看,問道:“你確定是這把鑰匙?”
李明心猛地點頭,“當然確定,我家裏的鑰匙,都沒這把記得清。當初叔父送我的時候我可高興了,還拿著它開了這道門,當時你也看見了。”
李琉之掏出自己身上帶的鑰匙,複又插進去,輕輕一旋,門匙應聲而落。
他將鑰匙丟還過去,“別想了,你的鑰匙被人掉包了。”說完一腳跨進了密室的大門。
門內果然滿布格架,一件件兵器展列其中,寒光凜凜,由於太過冷清,居然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哥哥,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李明心跟在身後闖進來,急急忙忙的大呼小叫,突然之間,她仿佛看見了什麼,指著一排木架,大叫起來,“那裏空了,那裏的東西被人偷了。”
李琉之懶懶的轉了個聲,聲音有氣無力,“別大呼小叫的,那個架子,空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