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晏殊《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
晏殊寫得感情誠摯,思別之情極其深沉,而且這首詞寫這種深秋時候的懷遠的情感,氣象闊大。一切的景物都因為作者的情感而設置,檻菊、幽蘭,清香芬芳,但這時候卻與離別的人同愁同泣。雙飛的燕子,在刺激著孤獨的離人;無知的明月,不懂得離別的“恨苦”,它的明亮的光,月光穿過了“朱戶”,整夜地照在失眠的離人的身上。強烈的離愁別恨,使周圍的所有客觀景物都塗抹上濃烈的主觀情緒。那麼下闋寫登樓遠望,視野開闊。水長山闊,天涯無盡,卻看不見情人歸來的身影。沒有蹤跡可以尋覓,甚至書信也無由寄達。離人的愁苦也將無休無盡地延續下去。
不得不被晏殊折服,《蝶戀花》中的愁緒感染了世世代代,晏殊望眼欲穿的神態留下了一個時代的烙印,從中可見大宋王朝詞牌的語言風格,更可見當時的人們生活的祥和場景,以及對美好愛情的追求與向往。
那麼北宋詞壇領袖晏殊高樓獨望的人是誰呢?
作為北宋前期婉約派詞人之一,他在幼時就有“神童”之稱,在景德元年(1004年)被舉薦入殿參加考試,受到真宗的嘉賞,賜同進士出身。在大中祥符元年(1009年)召試學士院,為集賢校理。晏殊的詩詞才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奉旨開始整理詞牌文獻,流連於民間的機會多了起來。
晏殊就是在這期間與張采萍相識的,晏殊在民間收集整理詞牌,大部分時間是呆在妓院裏,與歌舞伎們交流。因為歌舞伎是當時詞牌傳播最廣泛的途徑,晏殊從歌舞伎身上能學到很多知識,比如體驗到了詞牌與民風民俗相結合的獨特魅力,不深入底層如何能將詞牌挖掘的更深一點呢。當他收集整理了不少資料,也積累了一些經驗之後,決定去洛陽拜會歐陽修。
北宋初年的文壇盟主是歐陽修,蘇東坡是他的學生。因為蘇考進士那年,歐陽修是主考官。那麼歐陽修的老師是誰呢?正是晏殊。而張采萍正是通過歐陽修認識晏殊的。
不是不愛,隻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否則便不會傷痛於似曾相識燕歸來。初見十六歲的張采萍,晏殊便寫出了“似曾相識燕歸來”的驚疑和感慨。“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相思處,一紙紅箋,無限啼痕”……能讓晏幾道屢屢寫出千古流傳的佳句,張采萍有著怎樣一種色容之外的幽姿逸韻?先後做了晏氏父子兩人的小妾,曾經的洛陽名妓,會有怎樣的情感波瀾和心路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