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 / 3)

悲時序之遞嬗兮,又屬清秋。感遭家之不造兮,獨處離愁。北堂有萱草兮,何以忘憂?無以解憂兮,我心咻咻。雲憑憑兮秋風酸,何去何從兮失我故友,靜言思之兮惻肺肝!搔首問兮茫茫,高天厚地兮,誰知餘之永傷。銀河耿耿兮寒氣侵,月色橫斜玉漏沉。風蕭蕭兮秋氣深,倚欄杆兮涕沾襟。山迢迢兮水長,照軒窗兮明月光。耿耿不寐兮銀河渺茫,羅衫怯怯兮風露涼。子之遭兮不自由,予之遇兮多煩憂。之子與我兮心焉相投。憂心炳炳兮發我哀吟,吟複吟兮寄我知音。

讀紅樓夢,感慨之感歎之,故作三吟。

撫琴黛玉

你的芳心是一葉蘭舟采擷上萬紫千紅

你的明眸是一方淨土生息著癡癡真情

一聲聲輕挑慢撥

一滴滴暗灑閑拋憔悴了形容

瀟湘館這個寒煙小院看過你無數幽夢

那捱不明的更漏知你寸心共誰鳴

笑傲流俗卓爾不群早已注定了你的悲劇

執迷癡狂才情不凡恒久保持了你的魅力

天蒼蒼羽飛清幽

地茫茫曲高白雪音韻變徵裂金石

你將絕唱葬在了那個陽春的花塋

一池清清水是你焚不化的淚

冷月的絕筆光華四射了這部詩集

知音少啊知音難覓

弦斷之處總有一人讀懂了它

離恨天上你可理解百年後才女的無奈和悲哀

落紅飛時不覺已是百度春秋

今人湧向舞台不顧頭破血流

短暫一曲是億萬雙眼睛的聚焦點

蜂湧蟬躁的追逐中知音照舊難覓

更可悲的是心曲在流行中

異化成淺薄的口頭禪在孔方兄帳下聽令

橫劍尤三姐

冷颼颼兩痕秋水一副鴛鴦劍

明亮亮兩顆赤心一對癡情人

五年的等待在心碎和無悔之間長成綻滿一樹的桃紅

滴血的癡情永恒了那個絕美的瞬間

道是天涯咫尺間知否咫尺亦天涯

人心的不可視覺便是莫測的遙遠

明眸如水可能是心泉的透澈清淨更可能是偽飾的高明

這是一場必然的誤會

永恒的悲劇在長恨和大錯裏化作刺向蒼穹的天問

試圖破譯這與日月同在的心之困惑

道是咫尺即天涯知否天涯同咫尺

兩顆心執著的呼喚便是回春的靈犀

嗬完成落紅無數玉山傾倒這幅絕美的你

可知百年後也有一位世人皆歎的奇女子

東渡扶桑仗劍救國

據說她的愛情也同樣遺憾

那份不理解似乎與此異曲同工

但那不是被誤會的遺憾

又一個百年後中國女運動員

用一柄銀劍捧得國際大獎

五星紅旗升起的輝煌圓了秋瑾的強國夢

問一聲秋瑾當年的遺撼是否也圓了

月夜裏如鏡的水麵上倒映出比翼的纏綿

百年後塵封的紅樓前猶有一聲慨歎

檻外妙玉

疏落落獨立塵外濃淡皆是血

靜幽幽澄明月下暗香揮不散

冷眼看蜂湧蟬躁踏破了千年鐵門檻

為這一地的潔白這一季的冷靜和凝重

忍將嬌嬌紅顏盡付與鐵黑的幹枝頭

你躲向此間任華年流去老不還

剪不斷的情絲垂桃頰理還亂

走不出的塵緣坐禪關亦悲怨

那踏雪尋梅人可是背負著霧的迷團

可是為了解讀冰心雪夢的淡遠

群芳夜宴無人見那箋粉紅色的祝願

蹈於檻外的你在為誰暗自點燃

白茫茫大地藍悠悠高天

來自來處來去往去處去

情深緣淺不必斯人長歎

今人今時發憤苦讀被戲稱為苦行僧

同你一樣瀟灑的是

走自己的路任世人評說

昂首向前天涯無處不芳草

高山流水的故事不是一個傳說

陽春白雪一代一代總有聽眾

走到天之涯走到海之角

心兒走不出胸口

走過了秦唐漢明

走上了現代化的信息行程

人類走不出情感的共同

形而上的心香從遠古的冷枝飄向我心中

那縷曾伴古人的月下清風

銘刻下人類追求的永恒

那天晚上,他在電話裏讀給我聽,他誦背的聲調輕緩有致,且難得的是極自然,毫無讓人不舒服的做作。然後就大發議論,我以前很喜歡現代詩,自己那時也象很多處於青春時期有青春病的年輕人一樣,攪盡腦汁去想一些時髦的或晦澀的或自己感覺神奇的句子,去表達一些無病呻吟的情緒。但是後來發現自己沒有那份天才,因為好詩應該不是推敲或者構思或者著意去表達的東西,應該是隨手拈來,水到渠成,自然天成的。所以我個人認為隻有那些短詩,日本人好象稱做“悱句”,才能表達某一點某一刻的情緒,而如果一旦有意延伸,做更多誇張的話,你會守不住那一點的意境,造成詩人自己的迷惑或迷惘,因為寫完了以後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有些淩亂。當然長詩也有優點,可以象做夢一樣表現自己在某一種情緒下的行為,而不僅僅是描述,就象我看短詩不能了解你,但是如果你給我一個中長篇的小說,我就可以窺視你的內心一樣。

我笑了笑,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說,因為自知不會投機。隻說了一句,我可不是作家呀,怎麼能寫什麼中長篇呢?

我以前很喜歡文學,古詩詞或現代詩詞,或各種文學作品,但是說實話,我有八年不看小說了,當然金庸的武俠除外,還有連環畫版的名著也看。我害怕走進去,走進別人的喜怒哀樂或酸甜苦辣的生活裏,自己的生活都夠煩的了。我呢,很敏感,對任何東西都這樣,你能看得出來。有些班門弄斧了。你是大家,可不要嘲笑我。好了,有時間再討論這個問題。

我算什麼大家?不過信塗鴉而已。

不,不是,我看得出來你很有功底,你讀大學時一定是文學社的社長!

那天晚上我們聊到深夜。

平時我們同事和我開玩笑說我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其實我真的不是什麼事兒都用下半身思考。

你也是博士嗎?在哪個國家拿的學位?

不好意思,我是碩士,不是博士,並且我也沒有出過國。我們大學裏的同事大多數是高學曆的,按理說,長期做學問嘛,這些人在生活中也應該是很……

他正在思考一個適當的詞,我便接上來說:“富有人性富有正義和科學精神的,是吧?但事實卻未必如此。按理說,你們這些高學曆的人應該是最富有人性的人,是如尼采所說那種自強、自我完成、自我超越的超人,當然同時,你們這些所謂什麼什麼自我感覺高人一等的人之群也很自私,將自我強調到了極限後便肯定會自私的,這一點應該是不能克服。”

幹嘛說我們這些高學曆的人,我相信你的學曆肯定也很高,就你這番話,一個女博士也未必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