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1 / 3)

那天在兜風名義下,王一雄的車上有三個人,我和王一雄是必不可少,還有矮小的年輕司機。車行駛在高速路上時,忽然看見前麵有輛進口車,流線型的外觀設計和顏色醒目的兩條黃杠極符合時尚。此刻,這輛檔次不低的轎車行進得非常奇怪,或走S步或慢行或猛刹車,開始我們以為是司機喝醉了,但後來在兩車交錯的一瞬間,從沒有完全搖嚴、還閃了不算太小的一條縫的車窗玻璃看見,那司機或者說是開車的人已離開駕駛座,坐在駕駛旁座,隻用一隻手在握方向盤,不用說開車的人是個男人。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女人,同樣不用說,這女人是坐在他的大腿上,並且從兩人的距離和麵直對著麵的角度來看,這個女人應該是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這女人齊耳的短發,染成了棕紅色,間雜著綠色發,整個暴露在我們視線內的身體全是赤裸的。從她肩頭肌膚的細膩程度和乳房的堅挺情況看,年齡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她的頭使勁的搖擺,眼睛緊緊閉著,熒光唇卻大張著仿佛要吃掉點什麼似的,而與她相呼應的是那個一隻手握方向盤的男人,那隻緊握方向盤的手是如此的枯瘦,真是枯瘦如柴。他身上的高檔西裝上衣褪至肩最下方,不用說扣子全開的,領帶脫離了襯衣領子,在脖子上胡亂掛著,雖然淩亂而歪邪但領帶結卻並未散開,襯衣自然敞著懷,使得他瘦骨伶仃的胸膛上一根根脅骨清楚地突起,因為太瘦,他身上的皮膚顯得黃黃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彼時此人正在勁猛地用力,他的臉上因為用力和刺激而紅得發紫,並且眼睛也因為用力和刺激而瞪得很大,呈惡狠狠狀。這個男人有一張同唐國強非常相似的臉,並且在他的眼角有顆大大的淚痣,這給了我極深的印象。

年輕的司機猛然目睹了成人教育片的真人活劇版,一時不知所措,車開過去又倒了回來停下細看,大概有兩三分鍾,直到後麵過來的車大罵給讓路。這時那輛檔次不低的進口車,也停止了這種成人教育片的真人活劇版的刺激表演,猛一踩油門跑遠了。

王一雄仍保持著矜持,一直默默無語,但臉色發紅,呼吸明顯急促,額頭上也直冒汗珠子,以至於剛才那個司機自作主張倒回車來觀看,都沒有拿出他一向的威嚴。年輕的司機卻明顯沒有他能沉得住氣,一直好半天仍激動又緊張得大口喘粗氣。我的心也象揣了隻小兔子,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鼻尖上沁出的細汗,我自己都看得見。

第二天王一雄就又約我,事先沒說是吃飯兜風還是喝咖啡,上車後我才發現原來是他自己開的車。車開出了市區,在風景優美的郊外停下來,看得出來他有點別的心思了,但他可不會在高速路上胡來,王一雄可是不拿自己性命尋刺激找樂子的成熟男人。

成熟男人王一雄也是先試探性地接觸我,當然他不是握手,我們早已握了好多次,他是輕輕地攬住我的肩頭,停了一會兒,嘴上說些別的,再把我摟進懷裏,很緊但很溫存,這樣緊且溫存地抱了我半天後才將手放在我的胸前,從容而略帶一絲羞澀地輕輕揉著。我克製著自己,但當他用手指頭輕輕地持久地撓著我的乳頭時,一下子我就從心底裏都癢癢了起來,兩腿中間的那朵鮮紅大花不自覺就綻放開來,露水如清泉湧流般再次洇濕了我的內褲,長長的百褶裙子在我掙紮扭動中,從我臀下翻到前麵,一塊濕痕非常醒目地出現在那淺藍色上。這條裙子是王一雄送給我的,它優良的麵料和大方的款式,讓嬌小白晰的我顯得飄逸如仙,走在大街上,我從那極高的回頭率中讀出,男人眼球中的欣賞與欲望、女人眼球中的妒忌和羨慕。

於是王一雄不失時機地將手從我柔嫩的脖頸處迅速下滑,直插進我衣服的更深處,他這一動作毫不遲疑,盡管他對我的脖頸如醉如癡,他注視我的目光常下移至此,然後直呆呆地停留在那裏,仿佛那塊肌膚上有著千古秘密可供他解讀不盡似的,剛剛在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親熱時,他一邊嘴裏喃喃地說“太美了,你的脖子,真就是像人家形容說的牛奶一樣的白”,一邊伏上來嘖嘖有聲地舔,仿佛我的脖頸是塊甜美爽滑的牛奶香糖,可供他不停地品味。

我非常清楚他的手將深入到何處去,於是我及時而堅決地阻止。林德揚的一場遊戲、餘程遙的不告而別瞬時由過去時變成了一個即將發生的未來時故事,故事的男主角換成了王一雄,好在惡夢般的故事還沒有開始,我可以不去重蹈覆轍。本是力大無窮的他居然乖乖地聽話,他的邏輯是,畢竟我們是第一次接觸,我理解,你是個自尊的好女孩子,你的外表和你的內心一樣美麗。

那次分開後,我便不再見王一雄了,任憑他如何耐心給我打電話約我哄我求我,我就是拿定主意不理他。終於我們的聯係斷了。我這時隻想好好地嫁人,找個老實的人。我不想進行這種沒有把握的感情投資,王一雄優越的條件讓我總是心裏沒底,與其最終受傷害,不如及早了斷。但命運是一個定數,是你無法逃避的東西,那天我路過湛山寺,就進去卜了一卦,在有心無意之間。結果被告知說我今年必定結婚,且對方是個子較高的人,約有一米八,身材魁梧,五官清秀,戴眼鏡,膚色偏白,說話非常沉穩有數。天啊,這完全就是王一雄的樣子呀,然後我又被告訴說,此人對你真情真意,恩愛一生,榮華富貴,你們倆個非常有緣份,不解之緣哪!你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還會生個雙胞胎。

家,對我太有誘惑力了,於是在再見麵時,我說:“我是個孤兒,小時候是,但現在不想再孤單一人了。”他當然聽得出來那委婉的弦外之音。“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相信我,沒錯的。”我同樣沒有讀懂王一雄那同餘程遙一樣的邏輯,他所說的這個溫暖的家是指在他給我租的房子裏營造的短暫的溫馨,而不是通常意義上有法律許可的家。問題也同樣是出在了這兒,他在說給我一個溫暖的家時並沒有界定兩者的區別,博士們都是最精通模糊數學的。

這話是在吃飯時說的,飯後他帶我到了一家級別可以的賓館,我們開了房間。他交的房錢,用我的身份證做押。

他脫下衣服後,體形已呈現中年人的樣子,腰很粗,小腹向前突起。做愛的時候,他的表情很緊張嚴肅但並不威嚴,很拘謹但並不矜持,那是因為擔心門也許會被公安部門揖黃查賭人員突然撞開。他一邊埋頭苦幹,一邊緊張地向門張望。“我也是第一次開房間,雖然聽說現在社會上這個早就司空見慣了。”我沒說什麼,心裏還算受用,因為他用了一個也字,說明他相信我也是第一次開房間。“別緊張,這是高檔酒店,越是高檔酒店就越是安全。”這話與其說是他用來安慰我的,還不如說是他在勸慰自己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