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將燃盡的煙屁股彈進透明煙灰缸內,笑著說道:“在事實麵前,所有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我可以死,在我做出選擇之初,我就已經有了死的覺悟。”
“哦?”秦愈很是讚賞地看著他,說道:“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何教授笑著搖搖頭,表情非常肅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妖嬈佳麗,嗬嗬笑道:“有些事情沒得選,我可以選擇放棄,但我不能放棄選擇。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所以,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 ”秦愈問道。
“與其說是最後的選擇,不如說是最好的選擇。”何教授語氣透著悲無限涼的說著:“一寸丹心圖報國,兩行清淚為思親。”
秦愈一怔,竟然看到前一刻還得意誌滿的何教授此際雙目有些微微濕潤。
“隻要良知尚存,必然良心也壞不到哪裏去。”他歎說道。
何教授無動於衷又好似無限感慨地對著他說道:“良心?最難活的人便是良心被狗吃了一半,而另一半又苟延殘喘。良心是我心裏一個三角形的東西。我沒有做壞事,它便靜靜不動;如果我幹了壞事,它便轉動起來,每個角都把我刺痛;如果我一直幹壞事,每一個角都磨平了,也就不覺得痛了。”
秦愈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們不願把道德和他們的財富交換。因為道德是永遠的,而財富每天都在更換主人。”秦愈的態度此刻給了何教授最想暢言的欲望,他自顧地說著:“時間是篩子,最終會淘去一切沉渣,像我這種人渣勢必會被曆史釘刻在恥辱柱,可是我無怨無悔,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眼中,沒有錯!”
這,就是何教授最後的態度與選擇。
秦愈站起身,聳聳肩看著他說道:“我允許你有個請求,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範圍之內的。”
何教授仿佛沒有想到秦愈對自己會有如此浩蕩的憐憫與施舍,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後,滿心歡喜地說道:“我隻想懇求你,替我去看一看我女兒,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
人生最理想的家的樣子,是既沒有什麼奢侈品,也不缺少什麼必需品。可惜我們匆忙的腳步一直都在追逐那些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東西上麵,未曾在意,其實我們最幸福的,不是那些沒有得到過的,而是眼前已經擁有的。
“可以。”秦愈點點頭。
“謝謝你。”何教授滿臉幸福感的說道:“如此,我再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
“那麼……”
還未待他說完嘴裏想說的話,隻見躺在床上的何教授頭一歪,口中流出褐色的血液,臉上依舊掛著滿足的笑容,溘然而逝。
沒有人知道,他等待這一刻,其實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秦愈原本還在糾結是由教授本人親自動手體麵些還是由自己代勞的問題,現在嘛,明顯是自己多慮了。
“接下來,我們兩個是不是應該來好好談一談了,美麗的珍妮弗小姐?”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此刻正躺在何教授屍體旁不著寸縷的雀斑金發女,飽含深意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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