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畫看著從門外進來的人,有些恍惚。
“怎的還是如此的莽撞!”來人嗔笑著,竟是君傾琴。
琴姐姐?
君傾畫躺著床上,疑惑的看著君傾琴。
君傾琴上前摸了摸君傾畫的額頭,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到底是個孩子,可是貪涼去戲了水?”
沒有,絕對沒有!
君傾畫發不出聲音,隻得不停的搖頭。
“話說西大陸那邊催的急,婚期要提前了。”君傾琴替著君傾畫掖好了被角,“君傾書今日就要進宮去了。”
怎的忽然提了日子?
君傾畫疑惑的看著君傾琴。
“那日母親當著西大陸的人麵前露了這麼一手,西大陸的人怎還坐的住?早就指名道姓希望母親帶著羽家軍助他們一程。”
那皇帝同意了?
“父皇自然是打了馬虎眼,先讓他們把君傾書接走的。”
君傾琴捏了捏君傾畫的鼻子:“所以呢……你那些小把戲還要繼續嗎?”
君傾畫翻了個白眼,難得心情好得想要玩一玩。穿到這裏連個玩宅鬥遊戲的機會都不給嗎?
君傾畫將頭埋進了被子裏。
還能咋辦……自然是取消……
怎麼可能啊!
當宮裏來的人已經站在聽雨院門前時,君傾書自道是躲不過了。這時日說提前就提前了,真真殺了她個措手不及。倒是劉姨娘還慌慌張張的分不清時候,想要將君傾書藏起來。
君傾書臉上掛著笑,心下卻滿是譏諷。
上官羽、君傾琴,這一仗或許是你們贏了的,然而未來的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而君傾畫,君傾書從未將她當做過對手,早不知將她忘到了那個角落裏了。
君傾書隻讓身邊的大丫鬟隨便收了幾件衣服首飾,便跟著等在院外的人去了。
話說剛剛下朝的時候,上官羽在金鑾殿外猶豫了片刻。
躲到哪裏才不會被定國公府的人還有君寧給煩死。
其實她是很想把定國公府一把火燒了省事的,但是刑部那邊估計不太好給人交代。
上官羽便摳著耳朵邊走的時候,遠遠的來了一個看似熟悉的人。
“將軍!”那人在上官羽麵前,重重的行了一禮。
上官羽看清了來人,眼中竟是無奈:“皇貴妃娘娘,這禮你可是行錯了的。”
“沒有行錯。”齊淺抬起頭來,“若是沒有十八年前的那場意外,這禮便是沒有錯的。”
齊淺靜靜的看著眼前人,十八年來,她在這宮牆中強顏歡笑熬白了頭,而她緋衣依舊紅的如那朝霞耀眼。
“阿羽,我錯了。你可會原諒我?”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沒有在意過,何來的原諒?”上官羽扶起了齊淺,“這世間從未有過如果,隻有因果。”
齊淺似是早知道上官羽會這麼說了,微微歎了口氣。
果然,連道歉的機會都不曾給人留下。
“我家那庶女,快要嫁去和親了。有空你替我好好教教她。”
上官羽丟下這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隻剩下齊淺傻愣愣的看著上官羽的背影。
城郊的滄湖上,一隻畫舫就這麼靜靜的飄著。
百裏長行正襟危坐,錚離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淡酒。
最終,百裏長行受不了這冷到極點的氣氛,忍不住開了腔:“大師兄……你瞧我下朝就這麼被您老喊了來……到底是什麼要事啊?”
“二十年前,羽家軍從雪山古墓裏挖出來的那顆蛋在哪裏?”
百裏長行額角滑下幾滴冷汗,沒想到錚離問的竟是這事。
“大師兄啊……那顆蛋……我說吃了您信不?”
百裏長行竟看到錚離喝酒的動作停頓了須臾。
“別胡鬧,她上官羽可不是一餓起來就亂吃東西的人。”
大師兄真不愧是大師兄!
“蛋裏的東西出來了?”錚離繼續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回大師兄的話……是的!”
“那當真是極好的。”錚離的嘴角略微勾起了弧度,嚇得百裏長行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