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平大君？”
麵對洪天起的反問，金氏點頭確認。他最終還是道出了郭熙山水畫的主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金氏外出回到家時發現洪天起已經瑟瑟發抖了卻還在硬撐著。
“安平大君貴為大君，你就放棄吧！他的府邸你可連做夢都別想能進去了。”
“那你告訴我他的府邸在何處。”
“這我就不清楚了。是他府上的下人過來取畫的，所以我也沒有去過。據我所知，他的府邸大致位於北村附近……”
此話倒是不假，洪天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北村那裏有許多世家大族的大宅邸鱗次櫛比地排列著，若是在像陽德坊這種地方瞎晃悠，極有可能被抓到衙門去審問一番。那地方要比仁王山的虎穴還要可怕多了。洪天起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之前她為了與這寒氣作鬥爭，用盡全力緊繃著身體，眼下這一放鬆發現身體都直不起來了。她強撐著活動了一下肩膀，她這一動，隨著“咚”的一聲，原本背在肩上的包袱裏一隻鞋子掉落在地上。洪天起的身子凍僵了，金氏的反應自然要快一步，他撿起鞋子問道：
“這不是男人的鞋子嗎？”
“還給我。我原本打算拿這個到集市上找鞋匠打聽一下，都是因為您才耽誤了時辰。”
“你找鞋匠想打聽何事？”
“打聽一下他們是否見過這種物件，是否有人正在尋找這雙鞋，除此之外再問問其他的。”
“即便你跟他們打聽了，恐怕他們也回答不出吧？這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啊。這鞋子你從哪兒得來的？”
“是吧？這並不是一雙尋常的鞋子吧？”
“嗯，那是自然。哎呀！這做工可謂是鬼斧神工啊。”
“是鬼嗎？”
金氏點點頭，之後仔細端詳起鞋子來。光看這雙鞋子的毛皮做工就能看出鞣製手藝不一般，還有這獸皮做的裏子也同樣不簡單。這毛皮好像是黃鼬的毛，柔軟程度摸起來竟無法言喻。再加上這鞋子的外部納了好幾層的獸皮，卻絲毫不影響重量，整隻鞋子非常輕巧。
“究竟是何方神聖所製？難道是神仙？鬼怪嗎？”
洪天起認真地問道，她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金氏瞧見她那副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隨手將鞋子還給了她。
“噗哈哈！丫頭啊，你可真有趣。許久不見，看來你這裝模作樣的本事可長進了不少啊。雖不至於是神仙或者鬼怪所製，但能造出此等物品的，就算不是朝鮮第一巧匠，也該是排行第二巧匠的手藝了。”
此話顯然是有道理的，此番推斷也是對的。但是洪天起依然沉浸在之前那段時間先入為主的想法當中，因此麵對此類推斷竟無話可說。
“莫非這是贓物？此等物件我倒是可以偷偷幫你賣掉，你考慮一下？應該值點錢的。”
“我不賣。先不說這個，能找得到這鞋匠嗎？”
“找鞋匠倒不是難事，但對方必然不會將客人的身份透露給你吧？這就跟你們畫團一樣。”
洪天起手拿鞋子愣了好一會兒，旋即突然抓住了金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