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取兩張紙。隻能取兩張。”
所有房間的房門都被打開,開始有紙張傳遞進來。輪到洪天起收取畫紙的時候,下人一臉發懵地盯著她看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給她畫紙,下人猶豫了片刻拿著給洪天起準備的紙張走向庭院。他要前去廂房一側尋找管家。
“管家大人,畫師裏頭還有個丫頭。這該如何是好?”
“什麼?立刻趕她出去。竟敢在此放肆!”
“是!”
下人正要轉身離開,管家急忙說道:
“等下,你等等!讓她畫吧,不用趕她走。”
管家這才想起安平大君的話。
“真希望能有各色各樣的人來參加這次畫會,人群越是多樣化就越有意思。若有孩童也能參加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安平大君並未提及“丫頭”。不過他也沒說如此不可。管家搞不清安平大君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所以難以做出判斷,不過“畫畫的丫頭”似乎正好契合了“各色各樣的人”。那麼她的加入定能為畫會增添幾分趣味。
管家走入廂房一側。令一眾畫師好奇不已的富豪與官吏正聚集與此,而他們中的大多數均已落座。在場的除了昨日抵達這裏的開京首富之外,還有許多富豪、神通廣大的官吏以及自詡為文人學士的書生。
崔元浩在短短一天之內又蒼老了許多,全部心思都在帛瑜畫團上的他魂不守舍地走入了廂房。一個打扮華麗的中年女人緊隨其後,當她發現前麵那人正好是崔元浩時,立馬開了口: “天呐!這不是帛瑜畫團的畫團主大人嘛。”
崔元浩聞聲回頭道:
“別來無恙啊,青門畫團主大人。”
“哎呦!您的臉色為何這般憔悴?究竟出什麼事了……”
女人看到崔元浩的臉著實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的姿態和語氣無不洋溢出一種幹練之美,與她那張狐媚的臉龐相得益彰。
“什麼事也沒有,倘若在下真的出了什麼事也定是因為青門畫團。”
青門畫團團主一邊用指尖優雅地抓起裙邊夾在腋下,一邊回應道:
“哎呦,怎麼會呢!帛瑜畫團本就堅不可摧,任我再如何神通廣大也挑不出毛病來呢。哈哈哈。”
好巧不巧,兩人的座位還偏偏被安排在了一起。他們一邊入座一邊繼續著對話:
“那個,說真的,還請您不要搶走我們畫團的畫師了。或者,就算您把我們的畫師搶走了也請您不要招搖撞騙,說什麼畫師是青門畫團培養出來的,是青門畫團給予了畫師更好的機會,如果繼續待在帛瑜畫團也隻會畫出迂腐的畫作之類的話。”
“我隻是為他們創造了更高的價值而已。那些中途才加入到我們畫團的畫師應該好好感謝我才是,多虧了我,他們的畫才會翻了好幾番賣出好價錢。您若對此抱有怨言的話,那我真的很遺憾。”
“那些脫離了畫作本身的價值是真正的價值嗎?”
“有時候這睜眼瞎斂錢啊,看中的就是畫作以外的東西呢。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已經向你們畫團支付了足夠的賣身錢。”
“足夠的賣身錢?您可知道培養一名畫師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嗎?算了,您又怎麼會知道呢,畢竟您根本沒培養過畫師。”
“兩位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大打出手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