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秀。”
“小人在!請大人盡管吩咐。”
“你去把我房間裏托盤上的茶葉拿來。”
“托盤上的茶葉?哦!大人說的可是那貴重的茶葉?莫非是有什麼喜事嗎?大人平時不會輕易拿出那個茶的。”
雖不知是何人把虎靈的口味養得如此刁鑽,但河覽看得出虎靈隻習慣喝好茶。說不定等他奉上上好的茶,就能從虎靈口中套出想要的答案了。當然,這一切也隻是河覽自己的想法而已。
“是,我今天心情不錯,你再打一壺熱水過來吧。”
河覽吩咐完,便衝著虎靈笑了笑。無論眼前的存在是什麼,隻要他能夠看到,就夠河覽開心了。
|世宗二十年(1438年),農曆戊午年二月初三|
“犬,犬蟲,你在幹什麼!”
崔涇的吼聲差點掀翻了圖畫院的屋頂,正在畫紙上瀟灑潑墨的洪天起嚇得馬上停了筆。隻見畫中密密麻麻的波浪圖案突然開始扭曲變形,取而代之的是岩石和水波圖案,崔涇一把奪走了她的畫紙。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張紙隻能用水波描來填滿嗎?”
“抱歉,是我一時走神,不知不覺就……”
若說是她無意中描繪的,這岩石與水波未免也太過完美,好看到讓人忍不住想痛罵一頓。眼看崔涇的表情越來越凶狠,洪天起立刻將自己的胳膊伸到他麵前,嬌嗔道:
“不是人家做的嘛,是這胳膊不聽使喚,你快來打它嘛。”
“別跟我撒嬌,惡不惡心,信不信我弄死你。”
“抱歉。”
“我老早就跟你說過,撒嬌是誰的特權?”
“美女的特權。”
“那其他人撒嬌呢?”
“都是缺心眼,我知道了,知道了!是我一時不自量力,行了吧?”
崔涇一掌拍在洪天起的桌子上,說道:
“瞧瞧你說話的口氣,我看你還是搞不明白。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現在是學徒,而我是訓導。”
“你也真是清閑,居然還來當我的訓導。”
“我隻是臨時訓導,這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要知道,即便我做了訓導,工作量還是跟以前一樣。”
“曉得了,崔繪史大人!小女子會對您言聽計從,煩請崔繪史不要再叫小女子‘犬蟲’了,叫‘洪學徒’吧,小女子將不甚感激。”
“如何稱呼你要看訓導的心情,你若是聽不慣,那你來做訓導啊。”
洪天起扯了扯一邊的嘴角,車英旭在一旁畫著相同的水波圖案,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之前是如何忍住不見麵的?怕是一直想吵架想得嘴癢癢吧。”
“又不是我不肯見,明明是狗家夥不願見我。”
車英旭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即又開始動筆作畫。
“阿涇,近來我似乎能稍稍理解你的心情了,你也知道我反應慢。”
崔涇默不作聲地又拿了一張白紙鋪在洪天起麵前,隨後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托著下巴說道:
“重來。”
洪天起率先提起了筆,崔涇見狀立刻打擊她。
“分發給你的尺子讓你丟到哪裏去了!”
“你這吹毛求疵的家夥。”
“瞧瞧你說話的語氣,要畢恭畢敬!”
“是。”
洪天起將推到一邊的長尺拽過來,橫放在白紙的最下方,崔涇則是連車英旭的尺子也拿過來,橫著放到洪天起旁邊。車英旭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