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牽手為何不直說呢，哈哈哈。”
“哎！被大人發現了，那小女子就不遮遮掩掩了。反正小女子以前就摸過您的手，嗬嗬嗬。”
河覽先是牽起洪天起的指尖，隨後掌心相扣，握住了她的手。洪天起忍不住紅了臉。
“摸一摸和牽手不一樣。姑娘可以揪其他男人的領口，至於牽手的話，還是牽在下的吧。”
“啊，呃，那，那，那是自然。當然了，理當如此。”
正當洪天起磕磕巴巴作答之際，河覽的眼眸瞬間又變成黑褐色，而後變回了紅色。這一次也不例外，他的變化伴隨著頭痛。河覽下意識地鬆開手，洪天起則是遺憾地抬頭望著河覽的眼睛。隻見河覽眼中帶笑，他輕聲地笑著，洪天起聚精會神地聽著。
萬秀和石頭隔著一段距離站著，竊竊私語道：
“石頭，你聽到笑聲了嗎？”
“是，小人聽到了，哈哈哈。”
“那當真是視日大人的笑聲嗎？發出笑聲的真的是視日大人嗎？”
“是啊，真是神奇。小人明明親耳聽到了，卻還是難以置信，哈哈哈。”
“我一度以為，我家視日大人的笑聲全數移交給了你呢。”
“哈哈哈，小人覺得視日大人笑出聲實在難得，但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偶爾會開一兩句玩笑。”
“對，我也覺得！這種氛圍實在是太好了，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一直……”
換作平時，河覽肯定將萬秀和石頭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去，然而今日他卻聽不到隻言片語，因為他的耳邊隻回蕩著洪天起的笑聲。河覽戀戀不舍地欲抽身離開，說道：
“那就再次拜托姑娘了。”
為了多挽留河覽一會兒，洪天起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是要邀約嗎？”
“依姑娘所言，那位美貌女子知道冬至，意味著她知道何為節氣，這也就證明了她懂得凡人的時間概念。既然如此，那麼和她約定時間應該是行得通的，若是姑娘見到了她，有勞姑娘代在下與她約定最近的節氣。至於要送給那位女子的畫的報酬，在下到時候另算給您。在下也會隔三差五到那個地方去巡視一番。”
“那不如大人和小女子……每日都在那個集市上見吧，嘿嘿，啊不過若是大人事務纏身的話就算了。”
河覽聞言將手放在洪天起的頭頂，他的手緩緩地順著她的臉頰滑下，若即若離地停在她的臉頰。或許虎靈和那名老嫗可以讓他重見光明，說不定他可以看到這張臉。將體內的魔驅除之後，他也許就能看看她此刻這樣的笑臉，也能去守護她的笑容。
“正是因為在下不能每日都來，所以才會拜托姑娘。”
“是……”
河覽通過掌心的觸感察覺到了洪天起的沮喪，然而最終還是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轉身離去。河覽看不見，也沒有轉身，但他仍然能感覺到洪天起注視自己的目光。因而他停下腳步，隨即轉身對她揮了揮手。下一刻，傳來洪天起爽朗的聲音：
“大人慢走！我們一定要再見啊！”
河覽一邊揮手一邊回答道：
“在下過幾天還會來的，一定會！”
河覽邁著輕快的步子踏上回宮的路，好在臨別時聽到了洪天起的笑聲，他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早先聽到洪天起哭泣的時候，他心情沉重，怨自己無法安慰她，還怨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其實河覽不知道，他默默的陪伴就是洪天起莫大的安慰，這也讓她安心地哭出了聲。正是因為聽到他流露出真誠之心和擔憂之意的歎息聲，洪天起才會止不住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