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沒有勇氣麵對你，麵對你我能說什麼呢？”趙大剛象是在問餘瑋又象是在問自己：“餘瑋，說實話，你逼我太甚，我不想為了女色毀了我的一生．算了，再說這些也沒意思了，真的沒意思。”
“那你想說什麼呢？”
“什麼都沒意思。餘瑋，說真話，以前我一直都沒有看清自己，老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今天讓你這一驚一嚇再這麼一番糟踏，倒真讓我看清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衛我再也不會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如果我早一點兒明白這些，我的功利主義就不會那麼強了。少了那些欲望，我可能要活得自在一些，比如說離婚，比如說與你―”
“是不是還有李秀珍？”
“也可能，我想那樣可以做出一個符合自己意願的選擇．”
“趙大剛，你的毛病你到底看清楚沒有？你太貪婪了你知道嗎？你已經得到的東西你緊緊抓住不放，沒有得到的你會去追去求，為了這一點可以虛偽，可以不擇手段！”
“我承認，今天我什麼都認了。”趙大剛說，“我知道自己錯了，錯得一塌糊塗，行了吧？你說吧，咱們這事現在該怎麼辦？”
“我擔心你再來害我。”
“這怎麼會呢？”
“我不能不擔心。我要想徹底的解除後顧之優隻有一個辦法：請你上法庭當被告。我希望你自首，將來我出庭做證時，我一定請求法官寬大處理．”
“我非走這一步不可嗎？”
“你別無選擇。”
“如果我不呢？”
“我會讓你當被告的。”
“那麼你呢？你以為我坐牢你的日子就會比我好過？”趙大剛一激動，又露出了猙獰之相，“別人會罵你破鞋、娟婦、妹子！”
“還有比這更難聽的話嗎？要由你全說出來。告訴你，既然約你來這湖上，我就已經豁出去了。人站著讓人罵著做人，總比人不人鬼不鬼的好。”
“你真的不顧一切後果了？”
“以前就是顧忌太多，所以才差一點兒被你殺了。趙大剛你信不信，從生死關口衝過來的人，會變得聰明一些。”餘瑋說著，從身後不知何處摸出一架小錄音機，倒了一下帶子再放音，錄音機清晰地傳出他們倆說話的聲音：“效果不錯，你聽呢趙大剛？”
趙大剛正想做出什麼反應，船身微微震蕩了一下，已經靠在湖邊的沙灘。向澤兵和幾位刑警站在沙灘上，一輛替車正從公園門口開過來。趙大剛一下子給嚇軟了，癱倒在船艙裏，兩名警察跳上船把他架上了普車。
“啞巴真難裝，”船尾傳來絡腮胡子大漢的聲音，“餘經理，你今天的表現確實像是個女強人。”
“還不是有你黃隊長在這兒給我撐腰。”餘瑋說：“我這腿肚子現在還打哆嗦。”
黃宜軒笑道：“你臨場發揮有點兒過分，下毒的事兒虧你怎麼想出來的？趙大剛讓你嚇得夠嗆。”
餘瑋說：“我那也是突發奇想，想讓他嚐嚐受到死亡威脅的滋味兒，沒想到還真嚇著他了．”
黃宜軒說：“聽你們剛才那對話，這男人女人的事兒也是太複雜，看來，我還是一個人過一輩子吧。給你提個醒，趙大剛這一抓，恐怕你還真有些麻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脫。”餘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