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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突如其來的寒潮使12月13日這天變成了一個陰寒的天氣，從下午開始天空便落起紛紛揚揚的小雪花來，小蔽落地即融，傾刻間便消彌於無形，彤雲密布的天空早早地便給人以黃昏的感覺。
人夜．蓮花山莊的大舞廳裏的氣氛卻熱烈無比。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蓮花湖水產資源開發公司正式宣告成立。這是由香港龍華化妝品有限公司投資的獨資公司，由龍華公司總經理鄒森小姐出任董事長，該公司的國內總代理曹桐生先生任副董事長，公司經理則出人意料地由原蓮花山莊副總經理餘瑋女士出任．副市長鄭伯秋偕夫人羅玉倩等一大批湖城上層人士和商界名流出席了開業慶典和招待酒會。在鄭伯秋副市長和鄒森小姐的主持下，餘瑋女士代表蓮花湖水產資源開發公司與湖城有關方麵的負責人一道，在該公司的第一個營運項目―蓮花湖百畝水麵及湖濱百畝山地租賃協議上正式簽了字。湖城市的有線，無線兩家電視台直播了這一盛況。簽字儀式後，曹桐生副事長接受了電視台記者的采訪。在攝像機前，身穿月白西裝的曹桐生春風滿麵，神采飛揚：
“我們的生活需要美麗，需要美麗的城市、美麗的風光和美麗的女人，請原諒我把我的同類的男士們排斥在美麗之外。我不會那樣傻，因為我也是男士（笑）。我們男士可以作為美麗的鑒賞者而存在。我們將同樣滿心喜悅地麵對這個美麗的世界．
“多年來，我們香港龍華化妝品有限公司依托國內廣大市場而得到巨大的發展，並且已經成功地占領了東南亞市場，登陸歐美。我覺得我們有責任為這個世界增添更為美麗的風景，讓花兒的微笑更豔麗、鳥兒的鳴唱更歡快，讓女人們的青春因為我們的天然化妝品而更加長久，象青山不老，大地常青！
“湖城蓮花湖水產資源開發公司，是我們在大陸正式注冊的第一家子公司，今天剛剛簽署的協議也隻是這家子公司的第一個投資項目。有理由相信，有湖城各級領導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和通力合作，我們的投資有了第一個項目就會有第二、第三、第四個。（熱烈鼓掌）我在這裏請各位相信，若幹年以後，代表東方人文精神和審美觀念又注人了新的時代活力的龍華產品．將出現在全世界的各大超級市場，巴黎、紐約、東京、倫敦、法蘭克福、墨爾本……哪裏有人哪裏就會有龍華產品。本公司在湖城的投資、開發項目也將隨著本公司實業的發展而發展，湖城也將會因為本公司的存在而增添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在湖城市公安局的一間會議室裏，幾位局領導和向澤兵、黃宜軒等人正在關注電視熒屏上這激動人心的一幕．與他們一道看電視的還有在醫護人員陪同下的馬知非先生。
坐在藤椅上的馬知非臉色蒼白、蒼冷，但眼鏡片後卻閃動著螢螢的淚光。此時此刻，他的思緒卻飛回了遙遠的大山深處。祟山峻嶺依稀，羊腸小道、荊棘蕪雜、荒草淒淒，背簍貨郎阮茂先搖撥著貨郎鼓在月光下艱難跋涉，鼓墜播動．鼓聲叮咚……一株枝權茂密、葉片凋零的梧桐樹上，一隻烏鴉衝天而起，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呀呀地發出令人毛骨驚然的鳴叫……
熒屏上的曹桐生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寵大的農田水利建設的場麵，萬眾簇簇，車如梭織……黃宜軒關掉電視機，回頭關切地看著神色飄忽的馬知非：“馬校長，你沒事吧？”
馬知非出神地望著已經變得冷寂的熒屏，老半天才回過神來。“該！該！”他顫抖著從藤椅上站起來，“以他的天賦、他的聰明，他該有今天這麼一天，要是茂先、彩珍能看到剛才這一幕不知該有多高興。”醫護人員上前攙扶住他，有人用紙巾替他拭去淚流，“可惜、可惜！不該呀，不該……”他頗動不已地朝會議室的門外走去……
蓮花山莊的大舞廳內，招待酒會還在繼續。賓客三五成堆議論紛紛。餘瑋象一隻花蝴蝶穿梭其間，頻頻舉杯向人示意。
舞廳的一角，幾盆綠色的仿真植物擺放有序，象一座小型的植物園，鄒森小姐陪著鄭伯秋夫婦和市婦聯主任李路女士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