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到讓餘瑋當公司經理？”鄭伯秋說，“我還以為會是曹先生。”
鄒森說：“這個項目雖然是小曹首先提出來的，但他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湖城，我們公司在整個國內的市場要有人統盤抓。選中餘瑋女士當經理也是小曹建議的，鄭市長，你該不會是在怪我挖牆腳吧？＂
鄭伯秋說：“怎麼會呢？我們就是提倡、鼓勵企業家走向市場而不是走向官場。鄒小姐，你們公司對下一步在湖城的投資還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
鄒森說：“想法當然有，但要一步步地走。如果我們將來決定擴大投資，還希望鄭市長多多關照。”
鄭伯秋說：“關照談不上，支持是肯定的，對我們市的開放引進和經濟建設有好處嘛。”
曹桐生在各處應酬了一圈，端著酒杯走過來。他紅光滿麵，但絕無趾高氣揚之嫌，“鄭市長、羅局長，敬你們一杯！”
他與鄭伯秋和羅玉倩碰過杯後，又盯著市婦聯主任李路說：“這位女士好象在哪兒見過？”言畢，又自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您看我這腦袋，大概是喝多了。是市婦聯的李主任對吧？在鄭市長家見過一麵，我們不是請您先生和公子一塊兒來嗎？怎麼不見人？＂
慈眉善目的李路衝他微笑說：“陸路剛才與鄭瓊還在這兒，大概他們跳舞去了吧。我家先生不太適應這種場合，沒來。”
“先生一定是高雅之士，大概是不願意跟我們這些俗人混在一起。”曹桐生說．
“不是不是，他這人就好清靜．”
“您公子也是一個有學問的人，碩士；對吧？書肯定沒少念，鄒小姐，我可是一聽念書就頭皮發麻，所以就隻能替你辦些俗事。”
“你喝多了小曹，胡說。”
“李主任，來，為先生和公子，為你們全家幸福，幹一杯！”他提議，李路端著酒杯與他碰了一下，淺淺地喝了一口。曹桐生卻一仰脖子，將大半盞酒一口喝幹了。
“小曹，沒這麼喝酒的，當心醉了。”鄒森在一旁提醒他說。
“是啊，少喝點兒，酒喝多了對自己的身體不好。”李路也勸他。
“沒事兒，今天高興。”曹桐生回頭招來侍者，又讓斟了大半杯酒，“你看，這麼多人濟濟一堂，市長、局長，還有你李主任，還有那麼多廠長，經理來捧場，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鄒小姐，應該開懷暢飲對吧？”
“反正你別喝醉了。”鄒森看了一下表，“還有一個節目是不是該開始啦？”
“還有什麼節目？＂鄭伯秋很感興趣地問。
“您不知道，夫人也不知道？”曹桐生因剛才喝下的那大半杯酒，似乎真有些醉了，腳下有點虛浮，動作揮灑過大。“李主任知道嗎？”他這話一問出口，李路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表態。“也不知道。”他馬上續上自己的話頭，“誰都不知道，所以，這是個秘密。”
鄭伯秋笑道：“能夠公開這秘密嗎？”
“不不，是秘密怎麼能公開呢？”曹桐生笑道：“秘密就隻能裝在心裏，是吧李主任？”他衝李路欠身問了一句，李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但還是矜持地微笑著。曹桐生卻馬上又把話題扯開了，“鄒小姐，我看這個秘密就別公開了，一個酒會已經搞了三個節目，開業慶典、簽約議式、新聞發布會，這就夠了，節目再多就沒主題了。”
羅玉倩在一旁笑道：“節目越多越好，反正就是找個由頭喝一杯酒。”
曹桐生也笑道：“喝酒容易。來，羅局長，我敬你一杯！”他主動地與羅玉倩碰了一下杯子，又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見鄒森又衝他使眼色，便說：“放心鄒小姐，我不是海量，起碼也是河量。男人嘛，肚子裏應該裝得下一點兒東西，比如說，酒！對吧李主任羅局長？不對不對，女士們都反對男士喝酒。鄭市長，這兒就咱倆是統一戰線，操，我又說錯話了，拉市長為統一戰線有高攀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