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錯了，該罰酒！”鄭伯秋故意嚴肅地說：“什麼高攀不高攀？喝酒的問題上咱們是統一戰線，搞實業也是。”
“這話我愛聽，我該罰！來，我跟市長幹一杯！”他欲舉杯，杯中卻沒有酒了，回頭四顧又未見侍者。鄒森雖擔心他喝多了，但也隻得把杯中的酒倒了一些給他，臉上多少有點溫色。曹桐生也看出來了，卻滿不在乎：“鄒小姐有點不高興了，怕我失態，對吧？不會，絕對不會！我說你呀，心該擱哪兒擱哪兒吧我親愛的鄒小姐。”他彎下腰拍拍鄒森的肩膀，反手又一口喝幹了杯中酒，“鄭市長，我可是喝幹了！”
“真是海量。”鄭伯秋讚道。
“鄒小姐還是在擔心我喝醉了，放心吧，沒醉！來，我來撿查一下我的思維是否清晰。鄭市長，你說世界上的生意有哪兩樣最好做？”
“你說呢？”鄭伯秋反問。
“我看是這兩樣兒。第一，賣酒給男人喝，準掙錢。對吧？”
大家都被他惹笑了．“第二呢了”羅玉倩忍住笑問道。
“第二樣嗎。”他故作沉吟狀，“第二樣是針對女人愛麵子的特點，賣化妝品給女人擦臉。”
“這家夥，裝醉！”羅玉倩笑著打了他一下。
鄭伯秋說：“你別看他在開玩笑，他這話不是沒道理。”
聽市長和夫人這麼一附和，鄒森也鬆了一口氣：“他呀，多正規的場合都愛這樣胡說。”
“這叫幽默！”鄭伯秋說。
見有市長給他湊趣，曹桐生也更來勁兒了．“從消費者的角度上講，咱們男同胞吧，喝酒喝在肚子裏，實在衛我們這身上的血肯定要比女人們熱，對吧鄭市長？她們女同胞愛麵子，所以就老買化妝品往臉上抹，好看！各位女士，我這話沒錯吧？”
李路勉強地笑了一下。
羅玉倩說：“又開始說瘋話。”
鄒森假作慎怒地操他：“去去，一邊兒去。”
“行行，反正我是個多餘的人。”曹桐生似乎是在故作傷感，“各位，你們聊，我不在這兒當多餘的人，我找個歡迎我的地方。”說著，舉了舉杯子，果真走開了。
“他剛才說的秘密是什麼呀？”羅玉倩問。
“也不是什麼秘密，馬上就公開了。”鄒森說．她招手讓一位侍者走到身邊，．耳語了幾句什麼，那侍者點頭離去。
過不一會，舞廳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就在大家發愣的空檔，音箱裏響起了古典的排風管琴演奏的樂曲《祝你生日快樂》。樂聲中．一側門外走進一位手推小推車的侍者。車上裝有一隻燃燒著28隻蠟燭的多層蛋糕。鄒森小姐手持麥克風出現在演奏台的一汪白亮的燈光之中：“女士們，先生們，在今天我們慶祝蓮花湖水產資源開發公司成立的同時，也是我們這家公司副董事長曹桐生先生的28歲生日。借此機會，讓我們大家共祝曹先生生日快樂，身體健康，事業發達，萬事如意！”鄒森的話音一落，舞廳中頓時歡聲四起，許多人跟著樂聲唱起了生日歌，曹桐生不知被人從何處拉了出來，簇擁到生日蛋糕前。他似乎對眼前的情景有點兒不知所措，拿著餐刀發愣。
鄒森又退到鄭伯秋身邊，“他為公司的發展盡過力，貢獻不小，所以我想就這個機會給他隆重地過一次生口。”
“好！這樣好！”鄭伯秋稱讚說，“很有人情味，她，他怎麼不動，讓他切蛋糕吹蠟燭呀！”
燭光閃忽，曹桐生的臉色陰晴不定，但許多人都看到他的眼裏閃動著淚光。
“做這個蛋糕的事兒我沒有告訴他，”鄒森解釋說，“他可能有些突然，有些激動。小曹是個孤兒，有時候感情顯得有些脆弱。”
“可以理解。”鄭伯秋說。
誰也沒有發現，黑暗中另外還有人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