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知道?”張小平急得要哭了。

“你應該知道!因為,你既是曹桐生的朋友,又是高大明的朋友,還是另一位被害人湯元池的領導,再加上提供交通工具和身份證的事兒,你想你能脫得了幹係嗎?”

“你這樣一說我可是真的說不清楚了,你幹脆槍斃了我算了。”張小平叫嚷起來。

這次審訊雖然仍然沒有迫使張小平認罪,但他在竭力開脫罪責的過程中,卻又無意中交待了許多新的值得研究的情況,收獲應該說是不小的。黃宜軒結束審訊之後去找向澤兵彙報審訊的情況,發現幾位局領導和市委政法委書記、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和鄭伯秋副市長均在刑偵支隊會議室聽彙報。看來,這個案件受到高層重視的程度已經是不同尋常了,這使他的壓力也驟然增大。正準備進會議室的時候,卻見韓冷匆匆從外麵回來,他迎上去一麵替他拍身上的雪花,一麵問:“查得怎麼樣?”

“晦,查個人事檔案的手續真麻煩.”韓冷說,“人事局;組織部都跑了,好說歹說,總算把當年在市總工會工作過的人的檔案給翻了一遍,還別說,還真查出了曹紅衛這個名字。”

“嘿,真有你的嘿衛 ”黃宜軒興奮地當胸給了韓冷一拳:“曹紅衛現在在哪兒?”

“她現在不叫曹紅衛,叫李路。聽說這人了嗎?就是現在咱們的市婦聯主任。當年曾在市總工會婦女部工作過。”韓冷說,“曹紅衛是她以前下放當知青時用的名字,李路的母親姓曹.上大學後就改名李路了。總工會的人還沒人知道她用過曹紅衛這名兒。裏麵在開會?”

“來了一大幫頭頭。”

“還有個情況你聽了會更高興。”

“說吧,別賣關子了.”

“我剛剛又分別找了市總工會的幾個老一點兒的同誌走訪過。他們回憶,10年前市總工會連續收到幾封曹紅衛的信,當時大家都說沒這個人怎麼老有這信?這些信後來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這還用說,曹紅衛拿去了歎。”黃宜軒說,“情況已經很簡單了,曹紅衛、曹桐生母子已經聯係上了,至於是否相認我們還不清楚。”

“阮茂先、徐彩珍夫婦與曹桐生失掉聯係多年,這一次又突然到湖城來,會不會是來找曹紅衛要兒子來了?”韓冷說,“曹桐生這次回湖城很突然,他與他養父母又多年沒聯係,按理說那老兩口應該不會知道這個信息,那怎麼又會老倆口雙雙出山呢?"

“我看不是這樣的,連馬知非校長都不知道曹紅衛現在已改名叫李路。李路看來是想徹底割斷過去那一段曆史,阮家老倆口也不一定會知道她的下落.”黃宜軒說,“你看哈,從馬校長談的情況來看,曹紅衛離開流溪後總共才給他寫過兩封信,一封是大學期間,也就是感謝馬校長當年的嗬護之情,一封是到市總工會工作之後,告訴了自己現在的情況說自己已經結婚了現在生活得很好,另外就是拜托馬校長在可能的情況下照顧一下那個可憐的孩子。馬校長也說他從來都沒把與曹紅衛通信的事告訴過阮茂先。也就是說,阮茂先不可能知道曹紅衛的下落。阮家夫婦這次來湖城要找的人肯定不是她,極有可能是湯元池老師傅,剛才張小平交待,10月17日這天湯師傅曾經請他幫助租房子,他自己有房子住還租房子幹什麼?”

“有可能是幫阮茂先租的!”

“對了,我看郵局有必要去查一查。”

“為什麼?”

“既然他要幫阮茂先租房,就說明他已經知道阮茂先要來而且要住下來!他從什麼渠道得到的信息?"

“電話?電報?信?"韓冷一連說了三樣通訊手段,又拉了黃宜軒一下:“頭頭們開會讓他開去,咱們去郵局。”

第二天早晨,黃宜軒和韓冷果然在郵局查出了一份電報底稿,原文如下:

湯師傅:告運生我們夫妻於16號坐車出山,17號中午到省城汽車站來接,叫運生給我們租房住,我們老了隻有靠他了。阮茂先

黃宜軒說:“這是一份最後通碟,也可能是導致他們走向死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