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格魅力(2)(3 / 3)

第二年,克萊納再次寫信給愛因斯坦,教不通世故的愛因斯坦如何行事。同時,也有更多的權威人物為他鳴不平了。普朗克,權威的《物理學紀事》的編輯委員,給他寫了推薦信。暑期,拉登堡來到伯爾尼和愛因斯坦討論問題。他是"德國自然科學家和醫生協會"的理事。在訪問伯爾尼大學時,他向校方直言不諱地說:

"瑞士教授聯合會中竟然沒有愛因斯坦,這使我驚奇。"

終於,1908年10月23日,一份印有伯爾尼州徽的公文送到了專利局,通知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博士,從本學期起,聘請他擔任兼職"編外講師"。也就是說,他有權在州立伯爾尼大學裏選講自己的課程。至於報酬,則由聽課的學生直接付給講師。

可惜,愛因斯坦所講的課程"輻射的基本理論",討論的是物理學上陰雲未散的問題,引不起首都大學生的興趣,很少有人願意把錢裝到這位新來的講師先生的口袋裏。

這時,愛因斯坦的妹妹瑪雅正好來伯爾尼寫學位論文,她想看看哥哥是怎樣上課的。她鼓起勇氣去問看門人:

"愛因斯坦博士在哪個教室上課?"

看門人把這位衣著整潔的女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問她是博士的什麼人。她說是妹妹。看門人"喲"了一聲,說:

"原來那個俄國人就是你哥哥呀!他們一共隻有5個人,在三樓。"

那位看門人之所以把愛因斯坦叫做俄國人,是因為猶太人窮的多,東方來的猶太人尤其窮,俄國是最東方了,所以他看到愛因斯坦永遠是一套臃腫的,說不清什麼顏色的舊格子衣服,就斷定他是俄國人。

上課的人數,看門的人還說多了,其實隻有4個人:講師先生,2個20歲上下的大學生,加上滿臉大胡子的貝索。他們都騎在課桌上,嘴裏叼著煙鬥、雪茄,指手畫腳,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得熱火朝天。這是瑪雅從三樓那間小教室的門縫親眼看到的情景。

有一次,克萊納教授也到伯爾尼來看看自己推薦的人是怎樣上課的。他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教室裏,講師先生當然隻好回到黑板跟前去了。他出神地站在那裏,沉默了好久。他拿起黑板擦,擦掉黑板上的一行公式,又寫下一行公式。愛因斯坦對僅有的幾個聽眾說,中間的幾步運算不寫了,因為很抱歉,這兩天正在想一個有趣的問題,所以把這幾步忘了,大家回去可以自己推導一下,結論肯定是不會錯的。

克萊納驚呆了,雖然他早就知道愛因斯坦與眾不同的個性,但這畢竟與學府風範相去太遠了,他不得不告誡愛因斯坦:第一,要注意高等學府的禮儀;第二,要注意講課的條理性和係統性;第三,……愛因斯坦那雙棕色眼睛裏全是困惑,他不懂。克萊納擺擺手,說:"算了,回家吧!"

克萊納深知難以常規來衡量愛因斯坦,因為天才的個性總是難以理解的。

明可夫斯基的報告"空間和時間"像一麵巨大的透鏡,把學術界的視線聚到了愛因斯坦身上。

1909年7月的一天,身在伯爾尼專利局的愛因斯坦收到了一個特別的大信封,拆開一看,裏麵裝著一張精美華麗的紙片,紙片上用花體字印了一些在愛因斯坦看來是毫無趣味,且與他無關的東西,那花體法文甚至被他誤作拉丁文,因而隨手就把它扔進了辦公室的廢紙簍裏。

其實,那紙片正是一張請帖。日內瓦大學邀請愛因斯坦去參加紀念加爾文創建該校350周年的慶典,同時,那上麵還宣布愛因斯坦已被日內瓦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

校方等了很久,沒有愛因斯坦的回音,隻得請愛因斯坦的朋友和學生盧西恩·查文從中遊說。當時,盧西恩也住在伯爾尼,他便勸說愛因斯坦去日內瓦大學,說這是怎麼也推辭不掉的,但他並沒有說一定得去的理由。

這樣,愛因斯坦在指定的日期來到了日內瓦。同時,在他下榻的那家旅館的餐廳裏遇見了幾位蘇黎世的教授。他們各自說了自己是以什麼資格來參加慶典的。

愛因斯坦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見此情景,教授們就問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不得不窘迫地承認自己完全不知道是以什麼資格來的。可是,教授們是清楚的,並告訴了愛因斯坦的內情。

第二天,人們把愛因斯坦和一批學者拉在一起,坐在引人注目的中心位子。但愛因斯坦隨身隻帶了一頂草帽,穿著一身便服,他覺得自己的這身打扮與法蘭西科學院院士的繡花燕尾服、英國紳士的長袍以及世界各地200多名代表的各式各樣的名貴裝束混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倫不類,一定要坐在一邊,可是主持慶典的人是不會聽從愛因斯坦的主張的,否則隆重的慶典就要黯然失色了。

慶典活動結束後,愛因斯坦參加了畢生中所經曆的最豪華的宴會。他問坐在身邊的一位日內瓦顯貴:"你知道如果加爾文至今健在,他來這裏會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