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不知道,並反問愛因斯坦意下如何。
愛因斯坦說:"他肯定會點燃一堆熊熊烈火,把我們這些罪惡的貪吃鬼統統燒死。"
1911年初,從奧匈帝國波希米亞省的省會布拉格發來了聘書,請他去當布拉格德國大學的正教授,他接受了。那裏的待遇高、工作條件好,可以免去一家生計的操勞。更重要的是馬赫是那裏的第一任校長,開普勒曾經在布拉格附近工作過,這一些都給布拉格增添了一層誘人的浪漫色彩。
他來到布拉格,住的是以前大學學監的房子。愛因斯坦在伯爾尼點的是油燈,在蘇黎世改點煤油燈,現在用上了電燈。這是技術的進步,也是愛因斯坦在社會階梯上的上升。
在布拉格,愛因斯坦依舊我行我素。看他那一頭蓬鬆的黑發和那一雙孩子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他那心不在焉的夢遊人一樣的神情,馬馬虎虎的裝束,哪裏像個德國的教授呢?倒像從意大利來的流浪藝人。人家嘲笑他的衣裝,他自己也嘲笑自己的衣裝。
為了參加對皇上效忠的宣誓儀式,每一位皇家大學的教授都要定做一身特別的服裝:一套繡金的綠色禮服,一頂三角帽和一把佩劍。小漢斯看到這身衣服可樂壞了。他一定要爸爸穿上這身威風凜凜的衣服,帶他上街出出風頭。
愛因斯坦拍拍兒子的頭說:"孩子,爸爸倒不在乎。可是穿上這身衣服,真怕有人會把我當成巴西來的海軍上將呢!"
1921年春,愛因斯坦為幫助魏茨曼,第一次踏上了美國這片自由的新大陸。
愛因斯坦第一次訪問紐約時,乘坐一輛汽車,熱情的美國人擠到一條主要街道上,前麵有一幅巨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這位是著名的愛因斯坦教授。"同時飛機嗡嗡地在天上飛著,沿途灑下鮮花和五顏六色的傳單。這種壯觀的場麵實在有些可怕,艾莎也被搞得不知所措。艾莎把獻給她的巨大花束緊緊地貼在心上,怯怯地問愛因斯坦:
"阿爾伯特,你對這一切怎樣想?"
"這簡直是巴納姆的馬戲場。"說著,他自己也笑起來了。
看了一眼聚集在路上的觀眾,他又冒出一句話:"無論怎麼說,肯定觀賞一隻大象或一隻長頸鹿要比看一個上了年紀的科學家有趣得多。"
記者招待會開始了。美國各大報紙的采訪人員,手裏拿著速記本,把愛因斯坦圍了個水泄不通。第一個問題是:
"能不能請你用幾句話解釋一下相對論?"
這個問題是愛因斯坦的老相識了,他走到哪裏都會碰到。有時,他說幾句笑話,把話題岔開;有時,他一本正經地說:"不能用幾句話解釋一門科學。"可是,不管怎樣回避,這個老問題總會找上頭來。今天,這又是熱情的美國人民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愛因斯坦微笑著回答說:
"從前大家相信,要是宇宙中心一切物質都消失了,那就隻留下時間和空間。但是,根據相對論,物質消失了,時間和空間也就一起消失。"
這個絕妙的回答引得哄堂大笑。在一片讚揚聲中,愛因斯坦解釋說,這不過是說笑話,請諸位不要當真。不過實際上,愛因斯坦正是用這兩句話道破了相對論最本質的東西--時間和空間與物質是不可分離的。
第二個問題是:"聽說全世界隻有12個人懂相對論,是不是真的這樣?"
"不會的!"愛因斯坦回答說:"每一個學物理的人都能懂相對論。"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最後,愛因斯坦把兩手往條子褲上一拍,站起來笑著說:
"行了,先生們,我的考試該算通過了吧!"
接下來不可避免的,輪到了艾莎。
"愛因斯坦夫人,你懂不懂相對論?"
"唷!"艾莎笑著說,"我可不懂。他倒給我講過幾次,我怎麼也弄不懂。我的數學知識隻夠記賬。"
這句話把記者們逗樂了。艾莎又說:
"沒有相對論,我也挺快樂。"……
新大陸刮起的愛因斯坦旋風,甚至刮到了國會山上,連參、眾兩院的議員先生們,也都放下手裏的憲法修正案,討論起相對論和愛因斯坦來了。一位議員先生坦白承認,自己不懂相對論。另一位議員先生說,他企圖了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結果差一點兒發了瘋。還有一位議員先生,引證某某伯爵的宏論,說世界上隻有兩個人懂得愛因斯坦最新的理論。可惜一位已經故世,而愛因斯坦教授本人,由於"年事漸高",把自己最新發現的理論給忘了。這一番妙言,贏得了全場拍手叫好。議員們雄辯滔滔,最後大家一致承認,參眾兩院裏誰都不懂相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