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由悲來,我抬手捂住流著眼淚的眼眶,輕聲道:“段北庭,我從未欠過你——哪怕上輩子真的搶了你什麼東西,這輩子也應該還清了。”
潑墨般的天空下著大雨,我站在傘內,段北庭站在傘外,猶如兩個世界的人。
我觸摸不到他,他也觸摸不到我。
我嗓音難過道:“為什麼你非得陰魂不散的跟著我?跟著我的目的是想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真心嗎?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段北庭身上的衣服全濕,他伸手取過我手中的傘撐在我頭頂,聲音沉沉問:“可相信我?”
我定定的望著他,段北庭的手臂將我收進懷裏嗓音柔和道:“時運,我再也不會辜負你。”
我推開他:“段北庭,我討厭你。”
他歎息一聲,望著我的目光很深沉很久遠,他伸手捂住唇角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嗓音低低的說:“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卻不會再放開你這個蠢貨。”語氣裏還帶著一絲調笑!
他媽這時候還罵我是蠢貨?
我轉身就走但身後傳來:“運兒,我愛你。”
我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堅持力的人,在他一句我愛你的口水下,我輸的一敗塗地。
我心裏痛的十分厲害,覺得委屈覺得不甘,但又覺得是自己倒黴,活該承受!
我惡狠狠道:“下不為例!”
段北庭輕輕的笑了笑:“好。”
即便是夏天段北庭昨晚淋了那麼長時間的雨終究是病了,而我先前有些輕微的感冒,經過昨晚那麼一鬧病的更加嚴重。
但比起他,我又輕了許多。
段北庭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我肚子也感覺到一絲的痛,我強忍住問:“要去醫院嗎?”
段北庭搖搖頭,伸手拉住我的手心像個孩子似的笑道:“等幾天吧,你還在出差。”
我的確還在出差,沒有指令不能隨意的跑動,但段北庭在我們很多想查的事隻能放下。
這案件是機密,除了重案組誰都不能知道!
熬過七天我們去往南京的醫院,段北庭輸液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肚子越來越痛,索性趴在他手邊睡了過去,可是醒來時卻滿頭大汗!
段北庭發現我的不對勁,立即讓醫生給我檢查,但檢查的結果卻讓我心驚。
醫生解釋:“有小產的預兆,但好在發現的及時,打針輸液就能保住這個孩子。”
段北庭臉色一喜一驚,隨即取下自己手背上的針管起身按住我躺在病床上。
他似不悅問:“看你的表情似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為什麼一直隱瞞著我?”
“我……當時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我說的是實話,段北庭能聽懂!
“傻孩子,這等大事怎麼能不告訴爺?”段北庭的手掌揉了揉我的腦袋,彎唇道:“你肚子裏懷的是爺的孩子,必須要讓爺第一時間知道。”
我抿嘴沉默。
段北庭卻不在意我的冷淡,一下午的時間都是笑著的,甚至問醫生孩子的性別。
肚子裏的孩子3個月半多接近四個月,恰巧檢查出孩子的性別,原本醫生不能透露,但遇到段北庭這樣厲害的男人什麼都成了浮雲!
當他聽說我肚子裏懷的是他小情人的時候,他竟然跟個傻子似的坐在沙發上笑,甚至不知不覺中替我剝了一盤子的堅果!
看著這樣的段北庭,我心裏才覺得真實,從雲端下坐下來的男人才適合過日子。
段北庭笑了一下午,打斷他的是我的手機鈴聲,他拿著我的手機看了眼號碼說:“是段家的座機,能打電話的隻有段鬱年那小子。”
他修長的手指按了通話鍵點開擴音,我聽見段鬱年歡喜的聲音問:“媽媽,我想你。”
段北庭臉色猛的一沉!
我尷尬的笑笑,又聽見段鬱年說:“我也想弟弟妹妹,媽媽什麼時候回北京?”
“段鬱年,老子回來再收拾你!”
段北庭掛了電話,凝著眉頭說:“那小子早就知道你懷著孩子卻一直隱瞞我!”
我隻能尷尬的笑笑,段北庭坐在我身邊道:“你聯合我的兒子欺騙我,你說該怎麼辦?”
我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閉上眼,頃刻之間我感覺自己唇瓣涼涼的,我睜眼求饒:“爺饒命。”
段北庭唇邊噙著一抹笑,他低頭蹭了蹭我的唇瓣,叮囑的語氣說:“下不為例。”
陳深說我回南京可能會恢複一些記憶,但我在南京待了這麼多天卻毫無收獲。
唯一記起的隻有一個輝哥。
而且這趟出差毫無收獲。
薄光撂下我們去了她哥哥所在的部隊,陳桐不屑做電燈泡索性就自己坐飛機回北京。
而我和段北庭回北京的時候已經是盛夏,那個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微微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