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月說她離婚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
服務員將杯子放在我的桌前,我握住滾燙的開水,垂著腦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啊,無事不登三寶殿。”易捷有些難堪的語氣說:“我離婚了,而且是被淨身出戶的!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很難在北京活下去。”
我曾經也被吳旭淨身出戶!
似乎感同身受,我問:“孩子多大?”
易捷說:“五歲了,還沒有上學。”
五歲……同我的兒子一樣大!
但我的孩子已經小學二年級了,她的孩子卻連幼兒園還沒有上,我問:“需要我做什麼?”
“阿運,我需要一筆錢。”
其實在蕭九月說她將我的號碼給易捷的時候,我大致就猜到是什麼事了。
因為易捷同以前的我並無差別,家庭條件差再加上離婚一個人帶著孩子,肯定很苦。
易捷見我出神,忙解釋說:“我剛到北京,工作正在實習期所以工資不高,等我步入正軌我就會還你錢,我現在迫切需要將孩子送到幼兒園,可是目前的我很難擔負這筆高額費用。”
易捷現在的模樣很卑微,我忽而想起她曾經在大學時的模樣,雖然窮但勝在有骨氣,即使有時候因為家裏晚打了幾天生活費,她都在外麵買兩元錢一包的泡麵,一天隻吃兩頓。
她咬牙渡過那麼艱苦的歲月,從不開口請求別人的施舍,而現在的她……
大概是逼急了吧。
為了孩子不惜向我低頭。
作為一個女人她很有骨氣,作為一個母親她很有勇氣,易捷真的能屈能伸。
我拿自己的事安慰她說:“我曾經也被渣男淨身出戶,但咬咬牙還是熬過來了!我的大兒子五歲了,現在懷的是二胎,所以易捷眼前的困難隻是暫時的,錢我會借給你,你要多少?”
易捷的事在我能力範圍內我肯定會幫!
“謝謝你,阿運。”易捷沉默了一會說:“我需要三萬……我想讓她讀好點的學校,等她入學以後我會自己掙錢養著她,也會努力還你的錢。”
我笑著說:“我不著急用錢,你把你銀行卡賬號給我,我等會就給你轉錢。”
“謝謝你,阿運。”她又道。
她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所以翻來覆去也隻有這麼一句,她沒有向蕭九月開口借錢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畢竟我和她是最像的。
我搖搖頭問:“你現在在哪兒工作?”
“向輝事務所,給大律師打下手。”
易捷考的律師證,從事的律師行業。
我和易捷畢竟六年沒見,所以再次見麵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匆匆的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到警局的時候撞見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很年輕也很英俊的男人,他的眉目間散發著不羈,甚至帶著一股子陰沉和殺虐。
我偏轉身讓開他,他卻停在我麵前問:“嗬,五年的時間沒見,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
我鼓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他低聲問:“真不認識老子了?”
我坦誠道:“你是誰?”
“你打算氣死老子?就你當年在南京的時候你還抱過我,老子還特麼背過你回家。”
我迷茫的望著他,他氣憤離開。
我覺得莫名其妙,所以順著台階回警局。
在進警局時看見陳桐一臉頹廢的站在門口,我好奇的問:“你杵在這兒做什麼?”
“剛走的那個蘇東在警局打我的臉!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說我長的像猴子!而且還是當著薄光的麵說我是猴子!去他媽的猴子!”
陳桐很頹廢,神情很受打擊。
當著自己心愛人的麵被別人稱呼猴子這的確很打擊人,我好奇問:“你沒回擊他?”
“我特麼也想啊,剛警局的領導都在,我壓根都不敢造次,我怕又被罰到內勤部幹活!”
剛剛他的話貌似認識我。
是藏在我記憶裏沒有想起的人嗎?
我凝著聲音問:“他是誰?怎麼在這?”
陳桐沒好氣道:“蘇東啊,就是一浪蕩公子!他剛陪著他家老頭來北京參加會議。”
哦,原來是官二代啊。
陳桐憂愁道:“他家老頭還在裏麵,他嫌無聊就離開了,等我下次逮著他一定打擊回去!”
我斜眼問:“那你在門口做什麼?”
“哥起碼也要對著他的背影恨幾眼。”
我:“……”很佩服他。
我將銀行卡給陳桐讓他幫我去給易捷打錢,他望著這名字反應半天道:“我知道她。”
我問:“嗯?你怎麼認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