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厚厚的一遝錢，我把這段時間欠的油水全都補了回來。還去買了個新手機，來來回回聯係了幾個人，才找到這個曾經爺爺隊伍的老戰友，李健仁。
爺爺死後李健仁也沒有再下過海，一輩子沒有結婚的李老爺子回來後在潘家園開了一間收購鋪子，一直到現在。
李老爺子的鋪麵不大，隻有五十多平米。這個麵積在潘家園算是小的了，那些老油子（歐洲人）倒騰古屍的店鋪有的足足有幾百平米。
李老爺子似乎很意外我會來，招呼夥計給我倒茶，然後拿著我手裏的布條翻來覆去看了足足半個小時，知曉陰陽盞已經碎了後長歎一聲道：“當年要是所有人聽你爺爺的話離開那裏，可能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老爺子，這上麵是什麼意思？天人是不是指的神仙？”我喝了口水問道。
李老爺子搖搖道：“那隻是那些古代君王對鮫人的叫法。當時我們所在的古墓大量記載著這些東西。”
“鮫人，是不是那些老油子一直在找美人魚？”我愣了一下，這玩意我倒是聽說過。
老爺子並未馬上給我解釋，而是扶了一下眼鏡歎道：“你想知道那次為什麼死了那麼多人嗎？”
我看著滿臉皺紋的李老爺子，輕輕點點頭。
李老爺子再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黑色布條，顫顫巍巍的拿出煙鬥，點燃了煙葉子。
爺爺名叫徐子龍，和李老爺子是發小。兩個人十六歲一起謊報了年齡進了部隊‘
抗日戰爭勝利後，開始內戰。本來以為趕走了小日本盼到好日子的老百姓再次陷入了戰爭的摧殘。那時候爺爺家裏算是比較富裕的，雖然不至於大魚大肉，但是絕對不愁吃穿。而李老爺子就沒有那麼樂觀了，李老爺子家裏窮，窮成什麼樣子了呢？打個比方就是到了一條褲子穿三代的地步。
爺爺家裏雖然富裕，但是老頭子脾氣不好，喝了酒就愛打爺爺。弄得爺爺是三天兩頭皮開肉綻，一個多月下不了床。
十六歲那年，爺爺實在是受不了了，和李老爺子約了樁子，一起參了軍。參軍後兩個人的日子也沒好過道哪裏去，還沒有吃幾頓飽飯就被送到了前線和老蔣幹了起來。
爺爺和李老爺子所在的隊伍是李朝陽的三十八師，無奈師長是個人才，連長卻是個廢材，一個連打了半個月，後來一百多個人稀裏糊塗的全部繞到了老蔣手下七十八軍楚老二的口袋陣裏，被打的隻剩下五個人。
當官的死了，軍心自然散了。五個人玩了命的逃了出來，低著腦袋足足跑了一宿知道聽不見炮彈聲才停下腳。
這一停爺爺才發現這******跑到了深山老林裏去了，要說回去倒也回得去，但是臨陣脫逃當逃兵是多大的罪五個人一個比一個明白。
既然回不去了，那麼就往前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五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老樹林裏走著，就這樣餓著肚子沒日沒夜的走了七八天。隊伍裏一個文弱的眼睛最先倒下了。埋了小眼睛，四個人再也走不下去了，全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爺爺還迷迷糊糊的漫遊天際之時，眾人滿臉驚恐的推醒了他。爺爺一看眾人的表情就知道出了事，急忙拔出手槍，站了起來。
幾個人帶著爺爺來到埋葬小眼睛的地方，爺爺上前一看，頓時胃裏翻江倒海，當場就吐了。小眼睛的屍體不知道被什麼動物挖了出來當了點心，腸子內髒甩的滿地都是。爺爺罵了句娘，多半是遇到野狼了，但是兄弟的屍體就這樣被糟蹋了，爺爺頓時就來了氣，就是一隻熊瞎子，老今天子也要弄死他。說罷剩下的四個人紛紛拔出槍順著血跡追進了林子。
順著血跡追了十幾分鍾，血跡停在了一個土包的洞口處。洞口差不多一米高地，裏麵黑漆漆的直往吹冷風，爺爺舉著槍對立麵吼了幾嗓子。但是除了嗚嗚的風聲，什麼動靜也沒有。
“進去！”爺爺挽起袖子就要往裏鑽，被李老爺子一把拉住。
“李棍子，你幹什麼？”爺爺看見有人拉他，瞪著眼睛看著李老爺子。
李老爺子知道爺爺是個混脾氣，鬆開了他，指了指洞口道：“這深山老林的，連個火棍子都沒有，我們進去豈不是找死？”
爺爺雖然混，但是話還是聽得進去。也覺得剛才自己衝動了，於是別起槍，幾下竄上旁邊的書，掰了七八根樹枝下來。四個人用軍裝上衣綁緊樹枝頂部，用子彈裏的火藥點著了火把。
火把做好了，爺爺伸著腦袋往裏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後，低著腦袋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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