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亞之旅（四）
窺一斑而見全豹
在一個公園裏可以觀賞到一個國家各地的山水風光，可以感受這個國家所有民族的風土人情。這個絕無僅有的公園在印度尼西亞，在首都雅加達東約26公裏處，名為縮景公園，占地100公頃。華僑朋友陳先生邀我和蔡錦政一遊，令人難忘。
公園的入口處立一座紀念碑，其形狀似張開的五個手指，象征著印尼奉行五項基本原則――這是當年周恩來總理在萬隆會議上提出的。公園的中央設有一個巨大的印尼群島的模型圖，在這個沙盤上，你能找到“千島之國”的有人居住的每一個大嶼小島。以此為中心，在公園內設置了26個區域，每個區代表印尼的一個省。一個區域就是一個小公園，建造了這個省主要民族的標誌性建築，在其周圍栽種了這個省代表性的植物和花卉。這個建築裏，就是這個省和民族的曆史文化博物館，陳列著文物――古老的生產工具、生活用品和宗教祭物等。要參觀完這26個省的展覽需要幾天的時間，我和錦政隻能在各個省的民族建築前合影留念。巴厘人莊嚴的廟宇，達雅人寬敞的長屋，阿斯特拉人精巧的樹屋，伊裏安查雅人樸素的草屋，馬魯古人別致的亭廈，都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赤道下生長的民族的建築，通風遮雨，看似簡陋，但很堅固，要能經受台風的襲擊。這些建築都是按1：1的比例建造的，可以觀賞也可以使用。也有微縮的，如中爪哇區的婆羅浮屠的模型，前幾天我們已參觀過實地，可以感受其惟妙惟肖。巴厘區，聳立著兩棵頂端雕刻有彼此相望的飛禽的大樹，顯示島上精美的雕刻藝術，呼喚著我們心馳神往。
在這個公園裏人們可以坐纜車、小火車或馬車遊覽全國各省。在園中我們還看到一個碩大的湖，湖中有按比例建造的印尼的主要島嶼，坐著小船可以登上各島。可惜時間有限，我們可望而不能及。園內的教堂、神廟、博物館、劇場和服務設施一應俱全，遊人如織，青少年更多。科摩多動物博物館很有趣，其建築外形像當地特有的大蜥蜴科摩多龍的形狀，館內展出印尼的各種鳥類和動物標本。而活著的鳥類在“飛禽公園”展出，這園中園裏一片鶯歌燕舞。那家少年科技館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這裏的展物可看也可玩，來館裏的小學生有的在開電動汽車，有的在作物理實驗，有的在觀測天象，玩得神情專注，樂此不疲。說不定這些孩子中會出幾位科學家！寓教於樂，教孩子們（當然也包括成人）熱愛自己的祖國，也教他們科學知識。這是印尼縮景公園的成功之處。據說這個公園是蘇哈托夫人建議集資修建的，1975年完成，因其獨特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旅遊者。我們國內也建了一些世界公園、民族公園，隻是商業氣息太濃，缺少的是文化。熱鬧幾天，就冷清了。
晚上我們還在海來演出，觀眾比昨天還多。來了一對華僑青年，在演出現場安排婚宴，這當然是有意的安排。讓親朋好友觀賞這高水平的節目，把良辰和美景留在每個人的心裏。這對新人穿著禮服捧著鮮花，以我們的節目為背景拍了許多照片。為熱愛祖國文化的華僑服務，我們很高興。
在劇場我們見到了藝術總監李常足先生。他是這家夜總會的創辦之一。這裏原來是個破舊的體育場，他和朋友投資1000萬美元，進行全麵整修，完全參照國際最先進娛樂場所的標準安裝設備，一舉成為亞洲最大最先進的夜總會，集餐飲歌舞和“的士高”於一爐，生意十分火紅。我們讚揚這裏舞台設施先進，他說還有許多裝置沒有用上，如背景的大畫幕，為演大型歌劇準備。他說近日要到沈陽去請雜技團來演出，還要請中國殘疾人藝術團再來演出，去年他們在這裏搞慈善演出，一次就收入80萬美元。他說，你們的節目很有特色，希望我們再合作。我們說，黑龍江有7個大型演出團體，都有好節目，歡迎你親自去看一看，會讓你耳目一新的。
飛向蘇拉威西
淩晨三點，我來到賓館大堂，等待隊伍集合出發。不一會兒，王小磊和呂靜提著行裏下來了。這兩個藝校的小女孩，隻有十四歲，怕早上出發起不來，竟一宿沒合眼。小小年紀已出訪過日本、韓國，一路上從不讓我們操心。她們和省歌舞劇院那幾個演員表演的舞蹈，每一次都是最受歡迎的節目。省藝校的教學具有相當高的水準，為北京的許多文藝團體培養了一批批好演員，有的成了主要演員，還有的也當上了舞蹈教師。
四點鍾，我們從賓館直奔機場。雅加達還在夜色中沉睡，路燈閃著疲憊的目光。但清掃街道的工人已開始勞動，無論在那個城市，他們都是最辛苦最勤勞的人。候機大廳像山寨裏的竹樓，隻有屋頂沒有窗子，屋頂都是坡形的，具有當地的民族特色。停機坪上靜靜地臥著那些等待命令的大鳥，我們的腳步聲讓它們蘇醒。五點五十分，我們乘坐的印尼航空公司的492航班起飛，暫別一片燈海的雅加達，然後飛向中爪哇、東爪哇，再向南飛過哇爪海，飛向蘇拉威西島。飛機還沒起飛，我們已昏昏入睡了。演員不怕貪黑，就怕起早。這幾天大家太累了，隻在漫漫的旅途上，才能安息片刻。好像剛剛入睡，還沒作成一個完整的夢，飛機就下降了。我迷迷糊糊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早上七點多鍾。天高雲淡，陽光耀眼。我們徐徐降落在東爪哇的首府蘇拉巴亞（華人稱為泗水），在機場候機片刻，大家還是睡意蒙朧，又手忙腳亂地上飛機，再飛蘇拉威西島的望加錫。飛機從泗水向北越過馬都拉島，滿眼都是深藍色的大海，那海一平如鏡，星星落落地散布著翡翠般的小島。在海天之間的翱翔，使人感受從來有過的遼闊和寂寞，但更能引發暇想和思索。一個多小後，蘇拉威西島曲折的海岸線，已清淅可見，那是一條白色的曲線，海浪拍岸激起雪白的浪花，那浪花簇擁著岸邊。從高空看，綠島鑲上了銀邊，更顯得美妙和神奇。鳥瞰蘇拉威西島，像一隻蠕動的章魚。米那哈沙半島是它的頭，東西蘇拉威西島，是它的兩支腳。蘇拉威西島是排在爪哇島、蘇門達臘島、加裏曼丹島之後的印度尼西亞的第四大島，自北向南綿延約750公裏，自西向東長約700公裏，麵積為10、9萬平米公裏，島上幾乎密布陡峭的山巒。我們從飛機上看到就是一片碧綠，赤道的陽光和充沛的降雨，形成了無邊無際的熱帶雨林，掩蓋了山勢的險峻，也養育了山裏的民族。蘇拉威西島上最大的城市叫望加錫（華人稱錫江），它臨海背山，城裏的建築黃牆紅瓦，街道兩旁商市繁榮，人群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