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車司機和拖車司機的電話吧,你立刻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壓低速度,同時告訴壞在路上的那台車的司機,請他轉告乘客們,因為堵車什麼原因,需要多等待一些時間。田蓉,走,我們立刻趕上去。”
電話是光頭在紙上擬寫了一段內容,車站的站長親自撥打的,對麵雖然搞不清楚原因,但是單位領導發話了,怎麼也要走幾公裏停車休息半個小時。大致估算了一下路程,其實救援車已經出去將近二百公裏了,光頭一拍桌子,恨恨道。
“三個小時,不,二個半小時我們就可以追上他們。”
肯定不能是他們兩人就這樣去了,一台運兵車警笛瘋鳴衝在最前方,光頭開著城市越野跟在後麵,兩台車速度極快,轉眼就出了市區上了高速。
高速路雖然好走,但隻能是幾十公裏就要下到國道,兩座城市之間的高速公路還在立項階段,要開工到完成建設不得兩三年才怪。
兩個半小時光頭是誇張了一點,事實上,等他們追上救援車的時候已經距離前車拋錨的地點不到二十公裏,最多是十來分鍾的車程。
叫停下來,先把拖車和轉移乘客的那台車的司機叫到越野車上,然後光頭檢查了兩人的手機,又和技術室聯係了,確定兩人沒有私通信息給前車,這才放下心來。
作為警察,有些工作看著讓人很難接受、心裏也不會舒暢,但又不得不做。
本想著是換一個司機的,但是路上光頭和田蓉是商量過的,前車的駕駛員一定和這兩個司機是認識的,萬一在靠近的時候他露出什麼馬腳,霍華江覺察到逃脫了,這裏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山林,根本沒有辦法追蹤,除非是出動駐軍部隊,那樣人力、物力投入過大,得不償失。
仔細的交待了兩個駕駛員,這二人還是忐忑不安,臉色也不那麼好看。田蓉歎了口氣,安慰他們。
“你們就按照原計劃進行,我們會每台車跟一個人,就當是你們的助手,你們不用總是去考慮,和前車該怎麼交接就怎麼交接,按照你們日常工作的順序來就行了。”
反正都等了這麼久,田蓉幹脆讓這兩個司機再抽一支煙鎮定幾分鍾。運兵車就停在原地,幾個特警隊的隊員轉移到越野車上,脫下迷彩服,赤膊穿著背心,長槍也留下一個人看守,霍華江又不是什麼悍匪,幾把短槍足夠吃下他。
拖車打頭,越野車落在最後,稍微隔了一點距離,這在國道上很正常。過道大多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不好超車是所有司機都知道的,不足為奇。
光頭坐在拖車的副駕駛位置上,為了緩和司機的情緒,他還特意開了幾個玩笑,講了一個帶點色彩的葷段子。果然,拖車司機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前麵,已經看得到一大群人或蹲或站的擁擠在路邊,一輛大巴閃著應急燈停靠在那裏。
看到救援車過來,特別是看清楚拖車後麵的大巴,人群頓時歡呼起來,他們在這裏等了將近五六個小時,一個個又熱又餓又渴,如果不是因為這邊夏季的氣候曆來是晝長夜短,這麼多人在黑暗中會更加難熬。
緩緩靠邊停下,前車的駕駛員開始組織乘客排成單列站在路邊,然後他走過來準備交接,看到光頭卻是一愣,這人他不認識嘛。
拖車司機反應快,用力一拍他的肩膀,遞過去一張單子。
“這是公司新招的拖車司機,安排我帶一帶,老張,來,把字簽了。”
田蓉和大巴司機也過來打了聲招呼,有了光頭吸引老張的注意力,田蓉他直接忽略過去,公司文員那麼多,一個兩個不熟悉也是常理。
幾句話說了,老張回頭喊道。
“大家排好隊過來,都有位置的,放心好了,不要擁擠,小心路上經過的車輛,不要被撞上了啊。”
三十多個人上車速度很快,看看人群後麵,田蓉皺了皺眉,她非常確定霍華江沒有上車。示意了一下光頭,低頭對衣領上的耳麥吩咐道。
“三十秒之後行動,目標應該還在前麵拋錨的車上。”
肯定是要檢查有沒有遺漏的乘客,這是一個程序,而且,拋錨的車下方的行李箱裏麵的東西也要全部轉移過來,那不然那些乘客不得鬧死。
抓住車門上的扶手,田蓉輕輕一躍,上了那台車,一眼掃去,在這車的倒數第二排,一個人低著頭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頂帽子蓋住他的臉,看不清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