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洞府內,古老的祭壇之上,七根巨大石柱巍巍而立,每根石柱都需三人合抱才能將其圍住。七根石柱的中央,一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斷劍靜靜插在祭壇之上。劍身上那些細微的裂痕,似是在訴說著它的曆史。
誅仙古劍!
那是一把煞氣極重的劍,卻也是青雲門人人依托的劍!
祭壇之上,七根石柱忽然發亮,由下往上分別發出赤,橙,黃,綠,青,藍,紫色光柱,光柱直衝天際,正好彙聚於那天空之上的圓月,圓月頓時幻發出七色光芒,看上去宛如幻境。
厚重的雲層之上,不斷有白色的閃電劈下,聲震九霄。荒涼的戈壁上北風呼嘯,吹得沙石隱隱作響。
忽然,一道白色閃電劈在了祭壇之上。整個祭壇頓時亮如白晝,誅仙古劍上的裂痕清晰可見。白光之下,隱隱可見一根石柱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那道裂紋迅速擴大了開去,隻聽見哢嚓聲傳來,那裂紋瞬間增大,隻片刻間,便已布滿石柱。然而奇怪的是,那根石柱竟然沒有倒下,也沒有碎裂開來,而是依舊屹立於祭壇之上,若不是石柱上那依然散發的赤色光芒,尋常人斷然無法相信,這樣的一根石柱,竟然還能安然地立著。
大竹峰上,宋大仁和妻子文敏正在守靜堂裏小聲說著什麼,忽然,屋外的大房狗“汪汪汪”地直叫個不停,甚是奇怪。
“難道是他們回來了?”宋大仁心中如是想道,已然和文敏從守靜堂裏走了出來。
大竹峰向來人丁稀少,再加上少有人來,頗為安靜。大黃狗在這大竹峰上,也是活了幾十年了,對這大竹峰上的一草一木都可謂極為熟悉。這些時日,大黃狗雖然看起來精神極為不好,卻也一直安靜地躺在那。如今忽然出現這般情狀,想必是大竹峰有客人來了。宋大仁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那幾位出外修行的師弟,然而當他走了出來,外麵卻是空無一人,遠處也不見有任何人影。
大黃狗站在院子的一角,眼睛望著地麵,汪汪汪直叫。
“這狗,今天是怎麼了?”文敏不禁問道,雖說來大竹峰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可對這大黃狗的性子,還是不怎麼了解。
“我也不知道……”宋大仁心中也是疑惑,“它平時不是這樣子的……”
文敏眉頭微皺,宋大仁話中意思,自然是此事有些不大尋常。忽然,她的心中升起一絲驚悸,整個人的臉色已是變了。
“你怎麼了?”一旁的宋大仁看到文敏這般模樣,心中有些擔心道。
“沒什麼,隻是心裏有些不安,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
文敏這話說得有些雲裏霧裏,宋大仁自然是沒聽明白,不過,他倒是隱約聽出一點含意來了。
“今天是怎麼了?不僅這狗怪怪的,連你也……”宋大仁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已是怔在了那裏。
他隱隱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震動。
宋大仁看向一旁的文敏,文敏也正看著他,她也感覺到了。確實,地麵在震動,大竹峰的地麵在震動,雖然很微弱,但卻一直沒有停止,以兩人的修為,自是能感覺得到。
忽然,大黃狗的叫聲更加大了,也更急促了。與此同時,文敏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大地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似是什麼斷裂了一般。緊接著,宋大仁便清晰地感覺到,整個大竹峰都在震動,那種震動,比剛才強了十倍不止,隻見院子裏的樹在震動,屋子也在震動。樹葉搖得嘩嘩直響,院子裏逐漸響起一些物品碎裂的聲音,原來竟是屋子上的瓦片震得掉落了下來。
“怎麼回事?”文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大竹峰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宋大仁心中也是不解,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出現這等怪事?
劇烈的震動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不一會兒,一切就恢複了正常。
院子裏滿是掉落的樹葉和碎片,看上去一片狼藉。
大黃狗似是累了,找了個沒有碎片的地方,安靜地躺了下來,尾巴晃了幾晃,看了一眼院子中的兩人,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宋大仁和文敏依然心有餘悸地站在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夜已深沉,天地一片寂靜。
九天之上,一道銳利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像是要撕裂空氣一般,在這黑夜中顯得極為刺耳。山河殿中的兩人眼中精光一閃,不約而同地向著門口掠去。
“那是什麼?”上官策望著那在黑夜中冒著熊熊火焰的奇怪東西,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雲易嵐的目光一凝,眉頭微皺,顯然也是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何來曆。忽然,他感覺身旁隱隱有些異樣,眼睛微不可察地往一旁看去,卻見上官策黑色的袖袍下,隱隱有著幾絲青光發出。上官策也似有所察覺一般,輕輕裹了裹袖袍,那絲青光頓時不見。雲易嵐若無其事地看向天際,那火球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黑夜中擦出一條長長的痕跡,雲易嵐看著那火球即將落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看來這穀中,以後是不得安寧了……”雲易嵐輕輕地歎了口氣,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說道,轉身向著山河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