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衰落後,儒家思想喪失了過去的權威,時代思潮開放發生轉變。儒家、道家思想經過重新分化組合,開始形成魏晉玄學。與此同時,漢末名士針對時弊的清議開始轉變為魏晉務虛的清談。玄學和清談,標誌著打開了思想界的新局麵。這樣,魏晉風流——代表這一時期特殊風格和思想的字眼出現了。其中,最能體現這一風格的當然要數竹林七賢了。
竹林七賢是阮籍、嵇康、同濤、劉伶、向秀、阮鹹、王戎等七個人他們生活在司馬氏集團與曹魏集團激烈鬥爭的時候。當采取了消極反抗的辦法。他們常常聚在一起,到有竹林山水的地方飲酒。這七賢當中,為首的屈阮籍和嵇康。
阮籍性情豪放,脾氣古怪。他對現實不滿,就用酒來麻醉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然後就跑到山野荒林去長嘯,發泄胸中的悶氣。嵇康是一個脾氣更古怪的人。他長得一表人才,學識極其淵博,不但善於彈琴做詩,還有一身好力氣,擅長打鐵,算得上是個文武全才。
竹林七賢雖然都是些聰明能幹、才華出眾的人,但他們隻是在司馬氏的高壓政策下,暫時聚集在一起的,他們並沒有共同的理想和奮鬥目標。很快,在司馬氏集團的威脅利誘下,竹林七賢開始分化,各奔前程去了。山濤、王戎相繼被收買,做了司馬氏政權的大官。隻有嵇康和阮籍能夠同對強權,堅持不合作精神。
阮籍雖然也做了司馬氏集團的官員,卻整天借酒來裝糊塗,逃避為司馬氏做事。有一次,司馬昭替兒子司馬員向阮籍家求婚,阮籍不願意,就故意喝得爛醉,裝聾作啞,一直醉了60多天,終於躲了過去。
嵇康堅持不合作到底,並且針對司馬氏統治下的虛偽、殘酷的政治,作了無情的揭露和批判。山濤叛變後,也想讓嵇康出來同流合汙,替司馬氏集團效勞。嵇康堅決拒絕,還特地寫了一封與山濤絕交的公開信(《與山巨源絕交書》)。在信中,嵇康痛罵山濤,責怪他不該違背當初的誌願,做了司馬氏的官,更不該想把別人也拖下水。
稽康的無情揭露,對司馬氏集團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很快,嵇康被捕了。關了些日子,嵇康被押到刑場。就義之前,嵇康要了一把琴,從容不迫地彈了一曲《廣陵散》。曲調悠揚雄壯,聽者無不落淚。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氣氛,正好為烈士送行。劊子手手起刀落,嵇康的鮮血直噴上天。這樣,嵇康被殺了。
竹林七賢之一,擅長喝酒和品酒。魏末,曾為建威參軍。晉武帝泰始初,召對策問,強調無為而治,遂被黜免。他反對司馬氏的黑暗統治和虛偽禮教。為避免政治迫害,遂嗜酒佯狂,任性放浪。一次有客來訪,他不穿衣服。客責問他,他說:我以天地為宅舍,以屋室為衣褲,你們為何入我褲中?他這種放蕩不羈的行為表現出對名教禮法的否定。唯著〈酒德頌〉一篇。
他身材矮小,容貌極其醜陋。但是他的性情豪邁,胸襟開闊,不拘小節。平常不濫與人交往,沉默寡言,對人情世事一點都不關心,隻有和阮籍、嵇康很投機,遇上了便有說有笑,因此也加入了七賢的行列。
他在官職方麵,做到建威參軍。據說在泰始年間,他初上意見書,主張無為而化之說,卻被斥為無益之策。當時同輩們都得到高第官位,隻有他被罷了官。罷了官以後的劉伶,更是日日醉鄉路穩宜頻到,終於嗜酒壽終。反而在那文人動輒被殺的亂世得以苟全性命而壽終,也可謂不幸中之大幸了。
《晉書》本傳記載說,他經常乘鹿車,手裏抱著一壺酒,命仆人提著鋤頭跟在車子的後麵跑,並說道:我若醉死,便就地把我埋葬了。他嗜酒如命[3],放浪形骸由此可見。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跟鎮上的人吵架,對方生氣地卷起袖子,揮拳就要打他,劉伶卻很鎮定從容地說:我這像雞肋般細瘦的身體,那有地方可以安放老兄的拳頭。對方聽了,笑了起來,終於把拳頭放了下來。
有一次,他的酒病又發作得很厲害,要求妻子拿酒,他的妻子哭著把剩餘的酒灑在地上,又摔破了酒瓶子,涕泗縱橫地勸他說:“你酒喝得太多了,這不是養生之道,請你一定要戒了吧!”劉伶回答說:“好呀!可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沒法戒酒的,必須在神明前發誓,才能戒得掉。就煩你準備酒肉祭神吧。”他的妻子信以為真,聽從了他的吩咐。於是劉伶把酒肉供在神桌前,跪下來祝告說:“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鬥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說完,取過酒肉,結果又喝得大醉了。
嵇康、阮籍死後,“竹林七賢”的時代結束了。但竹林七賢的精神,特別是嵇康和阮籍不出賣知識分子的良心,堅持跟虛偽、殘酷的統治者不合作的精神,是值得後代的人學習和讚頌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竹林七賢的風流過去了,東晉宰相謝安的風流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