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裳摸了摸鼻子,心想,若是他再多說一句,這縣官會不會再定他一個欺瞞之罪。
縣官道:“喝不醉,你可知,一旦進入我這衙門的牢房,就必須進行勞動。若你能改過自新,三年後自會釋放。”
白落裳好笑:“大人,草民還未被判刑吧。”
縣官哼哼笑了兩聲,“那你是死不承認,藐視本官威嚴。本官要是不給你口糧,不出三天,你必定從實招來。”
白落裳張大嘴巴,驚訝道:“大人,你這是言行逼供。”
縣官也不否認,“看來本官不對你嚴刑拷打,你是決計不會認罪的。”
白落裳重複道:“大人,這是屈打成招。”
縣官放下案卷,又拿過一本書,隨手翻了翻,道:“你的口音聽起來並非本地人,你從何而來?”
白落裳心裏打了一聲鼓,小心地看了看縣官的臉色,有些吃不準他的用意。也暗自佩服縣官的耳力,他自認為自己的口音與本地人並沒有很明顯的差異,但這個人卻聽後出來了。
或許,對方隻是在詐他的話?
縣官皺了皺眉:“為何不答話?”
白落裳回道:“回大人,草民祖籍湘州。”
縣官道:“你是遷竹國的人?”
白落裳點點頭。
縣官又問:“那你來我南夏所為何事?”
白落裳沉默了一下,回道:“訪友。”
縣官問:“林岸微?”
白落裳又點點頭。
“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
“所以本縣就發生了命案。”
白落裳啞然,“這兩者之間,有何聯係?”
縣官又是一聲冷笑,“本官任命灃州城縣官三餘年,從未辦過人命案子,你是頭一個被本官堂審過的殺人嫌犯。”
“好巧,我也是頭一回進衙門。”白落裳不好意思道,“也是頭一回進牢F縣官皺了皺眉,強調道:“本官也覺得好巧,不過我覺得巧合的地方是,你一來,本縣就發生了命案。”
聽這意思,還是說他的嫌疑很大?
不過,被縣官這麼一說,他還真是有很大的嫌疑,實在太巧合了。
白落裳施施然地垂下頭,一時間也懶得再多費口水為自己辯解了。
縣官靜靜的翻著書,樣子看起來似乎很認真,但從剛才起,他就一直盯著書裏的一處,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還睜著,白落裳一定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忽然,縣官又開口道:“你是不是想要越獄?”
白落裳被問的莫名其妙,反問縣官:“大人的監獄難道很容易讓人越獄?”
縣官笑道:“當然不是。”
“哦?”
“因為監獄外是大便池,一般人在聞著味兒的時候,已經被熏得腿腳發軟,所以更被就沒有力氣再去卸窗逃獄。”
原來,大便池的作用在這裏。
白落裳暗暗翻白眼,要不是因為牆外頭有大便池,他早就跳窗走人了。
不是他越不過大便池這條溝壑,而是他見不得大便池那惡心的陣仗。他寧願捂住鼻子呆在牢獄的草堆裏,也不願意飛出去看一灘惡臭的大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