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說兩句吧,這兩位大人看起來很不友善啊!”邵子羽手中握著李德昭這張王牌,根本不相信弓箭手敢鬆弦。他要做的是盡量拖延時間,隻要等李成梁他們出了城,自己也就可以撤了。
把李德昭放在地上,李德昭扶了扶歪掉了的紗帽“章玉還不讓兵馬司的人給本座把兵器收起來!”李德昭也急眼了,亂箭無眼他可不想自己身上戳上幾個窟窿,上麵還帶著尾巴。
章玉站起身,握著的拳頭鬆了下來。這一切都落在了邵子羽的眼中,原來堂堂的東廠也不是鐵板一塊。兵馬司的指揮僉事也不是傻子,聽到李德昭公鴨嗓子立馬就讓弓箭手鬆下了弓弦。這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那兵馬司指揮唯有感歎流年不利。
拍了拍李德昭的肩膀,邵子羽讚歎道:“還是公公的命令管用,也不知道我那幾個兄弟出城了沒有。看來還要讓公公陪我等上一會。”
“大俠莫急,咱家省的!”李德昭的表演功力還真是沒得說,對著邵子羽講話立馬就換上了笑臉。邵子羽對於李德昭笑得比菊花還燦爛的臉隻感到惡心,嗬嗬幹笑了兩聲。
“咦這不是東廠的李公公嗎?”西麵的街口出現了一撥人馬,為首一人身穿飛魚服,滿臉的絡腮胡子嗓門也大很,語氣中充斥著嘲諷。
李德昭聽到這人說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什麼風把錦衣衛都吹來了?”
邵子羽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馬上的大漢。那大漢聽了李德昭的話哈哈大笑“抄家的事聖上都交給我們錦衣衛了,我還想問問公公你們東廠這是來湊哪門子的熱鬧?”
李德昭黑下來的臉,直接成了豬肝色。錦衣衛和東廠本來就是兩個相輔又對立的單位,不是你壓我就是我壓你。這次查抄夏曾兩家,確實都是交給了錦衣衛來執行的。但是陳洪不甘寂寞想要橫插一腳,誰都知道抄家是個有油水的活。何況還是當朝首輔和三邊總督的家呢?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錦衣衛自然不可能讓東廠如意。東廠不是錦衣衛對手隻好守在最外麵等著喝剩湯。原本東廠就是明成祖設立來監察錦衣衛的,在鬥爭中也一直占有優勢。隻不過在前朝秉筆太監劉瑾再次重設西廠把東廠和錦衣衛壓的抬不起頭。到了現在,錦衣衛的指揮使又是當今聖上的奶兄弟,榮寵當朝第一。
李德昭奉命來抓捕逃跑了的曾家小姐。這曾家小姐本是庶出並不是很重要,抓她隻不過是李德昭為了向廠公陳洪邀功,惡心錦衣衛罷了。不曾想錦衣衛沒惡心到,自己還被這半路殺出的小子給活捉了,老臉丟盡。李德昭也被那大漢的話噎得不輕。
“這位小兄弟不錯啊。”錦衣衛大漢如若無人般拉著韁繩,跨上黑馬踢踏上前“在下錦衣衛十三太保張泰,還未請教小弟姓名。”
“邵子羽,張兄來此也是為了抓我?”邵子羽見張泰太陽穴高高鼓起是個高手。
“邵兄弟,我對你可沒有興趣隻想知道曾家的姑娘去哪了?”張泰縱身下馬,後麵跟著的八騎也都跟著翻身落馬。
邵子羽並不回答張泰的話而是對李德昭道“看來公公的命在錦衣衛手裏也微不足道啊!”說完不去看李德昭那充滿怨毒的臉繼續道“被我送走了,不知道張兄還有何見教?”
“兄弟真是少年英雄,錦衣衛撤。”張泰從新上馬,手中的鞭子揚起領著八騎轉頭就走。
邵子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錦衣衛不去抓曾家姑娘,怎麼轉身就走。其實錦衣衛指揮使早就暗示手下,曾家的血脈不妨保存一二。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效,曾家兩個小子肯定是不能放那是明麵上的人,所以故意放跑了一個曾家的丫頭。還安排好馬車送到天津衛,沒想被東廠的番子給盯上了,才有邵子羽的事情。
“錦衣衛既然走了,那李公公就請你送我出城吧。”邵子羽又道“李公公讓你手下把手裏的兵器都扔到前麵來堆成一堆。”
命在邵子羽手中的李德昭,當即下令“你們沒聽見邵大俠的話嗎?都把兵器扔到前麵堆成一堆!”轉頭笑對邵子羽道“大俠你看這樣成嗎?”
不管是兵馬司還是東廠的番子都將兵器扔到了前麵,邵子羽攔腰一把將李德昭夾起來,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