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說，這次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
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將在梅菲城堡人工石室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隱去了其中蓮迪絲叫他阻攔混血兒，以及開出的交換條件。
自打走進房間，老頭的神情第一次有了些許改變。
“你是說，是那個混血兒弄傷了瞳的眼睛？”
手肯定的點頭。
“他怎麼弄傷的？”
手迷惑地搖了搖頭：“當時我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震，隨後是一陣眩暈，而瞳說，他感覺到的是腦中劇痛。”
老頭的表情顯得嚴肅，手的心怦怦跳著——不知道這樣八分真、兩分假的說法能不能將老頭糊弄過去？隻要他不繼續追究此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其他的一切就能有轉圜的餘地。
誰知，沉默片刻，老頭忽然開懷大笑起來。
手戰戰兢兢地偷瞧老頭的臉色，以為他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在嘲弄自己，然而，仔細看下來，他卻驚訝地發現，老頭是真的笑的很開心，顯然這一瞬間，不知道什麼原因使他的心情變得無比愉快。
手懷著既期盼又害怕的心情等待老頭收斂笑聲，對他們說出下一句話。
半晌，老頭似乎終於笑夠了，驟然將麵孔一板：“你們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追究了。在去梅菲城堡之前，我就對你們說過，這次的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可是……”手忍不住打斷老頭的話。
“沒有什麼可是！假如你想說這個任務難度太大，不可能完成，我勸你把這樣的話吞回肚子裏，以後都不許再提！”也許終於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嚴厲了，而他剛聽說了一事，覺得手、甚至是受了傷的瞳，仍舊有能力為他賣命，他的語氣稍微轉緩，“你們應該知道，假如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也不會平白投入，叫你們去、壓上這麼多的力量，而不去做別的什麼，就是我對這件事有把握！”
老頭的話從來不允許人質疑，他會對手他們稍作解釋，更是破天荒頭一次。
手的心中慢慢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老頭接著說道：“手剛才說的，我已經明白了。雖然你們離開了梅菲城堡，但是不能算這次的任務失敗了。”說到這裏，老頭忽然詭譎一笑，朝向手，“你不是想帶瞳去美瑞克治眼睛麼？機票錢我可以先給你們，甚至，這裏的醫療費用缺口，我也可以先墊付，但是，到了美瑞克之後，看病的錢就要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好！”手一口答應下來，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瞳的拳頭微鬆，他有些擔心的“望”向手，雖然他的眼睛被紗布蒙著，手仍舊能夠知道他的意思。瞳的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光靠手一個人，他得幹多少票，才能攢足瞳的醫藥費？他們都知道，無疑盜取價值比較高的東西，來錢會快一點，可以往完成這種任務的時候，都是兩人親密合作的，如今，隻剩下手一個人，難度無疑增加了很多很多……
老頭自然也知道兄弟倆將要麵臨的困境，他笑得有些邪惡：“手啊，雖然我說要你們自己想辦法，但是畢竟你們從小就陪著我，我也不會見死不救，我這裏若有好的計劃，會首先想到你們的。”
手沒有吭聲，本能地覺得老頭在這裏給他們挖了陷阱，然而，瞳卻有些茫然地接道：“老頭，那樣的任務，我們還有能力完成嗎？”巨大的好處，無疑對應著巨大的危機，瞳不願意手一個人去冒險，何況他的冒險是為了自己。
老頭笑得像隻老狐狸：“完成？當然能夠完成！完不成的任務，我不會交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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