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囂就這樣時不時從林中射出幾箭,對守在林外的北羌軍騷擾一番,林中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北羌軍分不清林內到底有多少人馬,見有羽箭射出,吳以為有軍隊要往外衝出,每次都作出緊急防禦,後來卻歸於平靜,隻好依舊在外麵死守著。就這樣雲囂一夜在林中折騰個三四回,將北羌軍折騰個夠嗆,見天色將明,就攀著樹梢飛出密林。棄北羌軍找烈羽長風會合去了。
宇文烈帶著軍隊在密林邊緣守了一夜,等天明又在密林外圍來來回回查看了將近一天,結果林中卻沒了動靜,昨天明明親眼看見有軍隊跑進林中的,難道會憑空消失了?即使瘴氣中毒或陷入沼澤也不可能一下子沒了動靜的,除非大通兵都長了翅膀能飛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堅信大通軍還在林內死撐著,因此他還是不甘地繼續守著這片原始密林。
打死宇文烈也想不到的是,雲囂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出密林的。雲囂出了林因沒了馬匹,就徒步向北趕去,前往北邊山穀中的烈羽長風會合。腳程再快雲囂也趕了將近一天,直到日近黃昏才趕到穀口。
前方百米處就有幾個提刀的士兵在放哨巡邏,雲囂見了微提嘴角一笑,也放緩了腳步讓自己稍稍放鬆一下,畢竟奔波了一日。
就在雲囂再走一段就要進入營中時,突然,從山腳邊的灌木中衝出一個人來,滾到雲囂腳邊,扯著雲囂的衣襟下擺,哭叫了一聲:“雲爺。”
原來來的是小胥,雲囂一手提起小胥,驚疑地喝問道:“怎麼是你?”
“雲爺,我……阿齊姐姐她……”小胥卻在見到雲囂後一下子抑製不住哭了起來,抖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一陣不安的感覺向雲囂襲來,自己不是讓小胥跟著阿齊的嗎?心中頓時驚懼起來,這大路邊不是說話的地方,雲囂一陣風般地將小胥快速提到霽月的主營大帳內,且直接將小胥提到了帳內裏間霽月的臥室內,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方緊張地放下小胥喝問道:“阿齊在哪裏?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嗎?”
“阿齊姐姐被他們……他們抓走了,唔……怎麼辦?唔…。”小胥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止不住哭聲。
腳下有了一瞬間的漂浮,胸口猛地一陣鈍痛,雲囂伸手抓住幾案邊緣穩住身子,心裏最擔心的事一下子真實地出現在了雲囂的眼前。
“唔……”小胥低聲的嗚咽警醒了雲囂。
“不許哭,說詳細點。”雲囂忍不住向小胥喝道。
小胥輕顫了一下立馬止住了哭聲,憋著氣一抽一抽地說起經過來。
原來霽霞見小胥執意要跟著她,心灰意懶的她也懶得再理會他,便由著小胥跟著也不管不問隻顧自己向前去了。
本來她是打算奔著北海方向去的,可到了半路又覺得自己即使趕到那裏也無濟於事,隻能徒增傷心罷了。她又轉而往酈山這邊來了,覺得還是先去哥哥那裏同他會和好了,能幫他一起打北羌也好,至少也能幫父親和太子了一點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