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飄逝,亂世奇葩(2 / 2)

小侍一抖,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驀地抬起頭來,現出一張俊朗的臉龐,“若殷,你必須死。”

“哦?”被喚作若殷的女子輕蔑地扯了扯嘴角,“五王爺,你,或你們,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生死?生亦何歡,死有何懼?不過我的生死,沒有人可以左右!”

若殷的語氣不容置疑,瞬間冰冷的眼神讓五王爺的目光有些動搖,隨即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她。

“回去稟告你的皇兄,鷹軍,又豈是你們可以掌控。”若殷的眸中有失望,不屑,但惟獨沒有悲傷,“你可以回去,”她伸手點了點遠處的人,仿佛看著一群死物,“但他們,不行。”

五王爺定定看了看她,但若殷的那雙眼裏,隻有徹骨的冰寒,他不做停留,轉身離開,衣角消失在厚重的宮牆之角。他轉身之際,若殷淡漠的聲調刺痛了耳膜,她說:“懦夫。”

正當一眾站在遠處的公公們困惑之時,若殷若無其事地拾起腳邊的配飾,紅袖長舞,風過無痕地劃過他們的喉嚨,這些可憐而又可恨之人生命的最後一刻,視線裏……隻剩下一片鮮紅……血一樣的鮮紅……

望著宮外攢動的火把,若殷不以為意地笑著,溢滿諷刺,風拂過,捧起她半幹的烏發飛散,桀驁之氣盡顯。

她揚手,如方才那般飲下鴆酒,玉杯砸到地上,破碎……六年相識,四年相征,此刻終結。

不過,該還的……終歸要還不是嗎……

若殷的眼眸裏滿是灑脫。鷹,注定翱翔。她的嘴角蜿蜒下刺眼的血跡,滴落在赤紅的喜衣上,流淌著水跡的地上,無影無蹤。

慵懶地走到一棵樹下,她傾身靠著,“欠下的債,怎麼有不還的道理呢?”衣裳烈烈作響,若殷的嘴角的笑意,流露出狂傲,像一隻掙脫了束縛的雄鷹,即將飛翔,用它的翅膀,令整片大地為之臣服,為之顫動。

一牆之外,五王爺的衣角被捏出汗漬,他的耳畔回想著那猶如巨石壓心的詞語,自嘲地笑了笑,“不錯,我是懦夫,懦夫,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來,眼角卻滲出淚痕,不顧旁人的目光,在棲鳳宮外狂奔起來。

彼時,王宮的大殿熱鬧非凡,北王端坐在龍椅上,嘴角有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正如陽光的背後,是濃得化不開的陰影。

翌日,帝詔,大婚的皇後薨。舉國嘩然,那昨日全國歡慶的大婚,像一場鬧劇,一個諷刺。那驚采絕豔的皇後,如今,竟隻餘一捧黃土?

有人惋惜,有人疑惑,但惟獨沒有人去追究,與此同時,叱吒風雲的鷹軍一夜消散,如同他們那風華絕代的主人。

千裏之外,西國長公主府。錦燭長公主緊捏著手中的傳訊,不自覺地攥皺了帛書,眼中有著難以置信,痛惜,追憶以及釋然,她踱步走到窗邊,凝視著殘陽,微眯著眸,斂住眼中的情緒,聲音有些略沉,“北王,自掘墳墓……那個人,死了也好,死了就好。”

被風拉扯到地麵的帛書上,有著未幹的水跡,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水跡漸幹,似在紀念著烽火硝煙中難得一覓的矛盾友誼。

南國沁王府,沁王躺在靠椅上,一手把玩著墨玉,端詳著桌上的急書,嘴角還有尚未斂去的笑意,但他的思想似乎透過絲帛,看見了那個戰火中馬蹄揚塵的少女,“若殷,你喜好丹紅,怎麼連去了,也是一身紅裝?看吧,你這麼無情,撇下這麼多人就走了呢。”

他摩擦了幾下墨玉,移開了視線。展開的錦帛上,“薨”字被人惡意地塗上一筆,已然模糊不清。

沁王蔥白的手指遮住雙眸,綻開一個比哭還要苦澀的微笑,“若殷,你這個妖孽,肯定不會死的,你沒有死,對吧?”他的下顎閃爍著模糊的水光,“你不是問我有沒有眼淚嗎?呐,這就是,你來看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更多的,是悲傷……

那個女子,一騎紅裝,一身慵懶,回眸間燦若星辰,傾斷萬人腸。

所以……若殷,你會回來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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