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瑞士(2)(2 / 3)

影響力之大僅次於貴族階級的。是加爾文教派的宗教法庭。它掌理教育、道德與婚姻,並且不允許教外人士幹預其權利。雖然不設大主教,而且也無僧侶,但是哲學家阿朗貝爾卻仍讚許日內瓦教會的道德,並把該市描寫成莊重、節製的島嶼,並把它拿來和法國上層階級道德的敗壞作對照。埃皮奈夫人在經幾次聯絡之後讚賞"自由的民族、奢侈的敵人……之嚴格禮儀"。然而,根據教會的說法,日內瓦的年輕人耽溺於有歌舞助興的餐館中的惡魔,而家庭禱告已被省略;人們在教堂時交談自若,使得有些因享樂過度而對人生感到乏味的信徒也在後座猛抽煙鬥,以加速講道快點結束。宣道師總抱怨說他們隻能在精神方麵處罰信徒,而他們的布道是越來越被忽視。

伏爾泰發現日內瓦教會人士中有些在其神學理論方麵較為進步時,內心極為喜悅。他們到"喜廬"去享受主人熱切的招待,同時私底下承認自己很少保留加爾文嚴厲的教義。其中有一個名叫雅克·維爾內的,在所著(1754年)中透露,對成年人講道時應以理智為根據,但是"對一般人來講……以通俗的方式來說明這些真理會更有用,例如用一些合適的例子來……加深大眾心中的印象"。伏爾泰寫給西德維勒(1756年4月12日1的信中說:"日內瓦已不複是加爾文在世時的日內瓦--相去甚遠:如今該市已經是哲學家滿街跑的都市。洛克所主張的"合理性的基督教"幾乎是全部牧師的宗教:而附屬在道德係統之下的那種對"至高的聖靈"的崇拜則是幾乎一切官員所信奉的宗教。"在《風俗論》(1756年)一書中,在排斥加爾文處死塞爾維圖斯時所扮演的角色後伏爾泰又說:"看來今日似乎對於塞爾維圖斯的骨灰有一種(歉意);新教各教堂那些飽學的宣道士……已愛上了他(那種惟一神教派)的觀點。"阿朗貝爾在造訪日內瓦和"喜廬"(1754年)之後,一麵跟某些教士談話,一方麵又和伏爾泰對照注釋,為那本《百科全書》的第7卷(1757年)寫了一篇有關日內瓦的文章。他在文中對日內瓦教會的自由主義頗表讚許:他們之中有好多都不相信耶穌基督的神性,他們的領袖加爾文卻很熱心地擁護這種說法,也因此而把塞爾維圖斯燒死。……地獄--我們信仰中的要點之一--對今日日內瓦的許多牧師而言已不再是如此了。根據他們的說法.如果把這個充滿了善良與公正的上帝想象成會拿永恒的痛苦來折磨我們、來處罰我們的過失,那麼這等於是對"聖神"的一大侮辱。……他們相信來生中會有報應,不過卻有時間性,因此,造成新教和羅馬公教間之分離的主因之一--煉獄的說法--是時至今日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承認死後惟一的處罰。這又使人的相互矛盾史中增加了另一章。

一言以蔽之.許多日內瓦的宣道士除了索西紐斯的說法之外一點也沒有別的宗教,排斥一切所謂"神秘學"的一切。同時想象說真正宗教的首要原則就是不找那些有違理性的事物來信。……宗教真真已被降格為對惟一的上帝之崇拜,至少在平民階級以外的人士心目中便是如此。日內瓦教會宣讀此篇文章時,他們一致警覺--保守分子為加爾文派講道壇上居然出現如此的異端而震驚,自由派人士則因自己私底下的異教說法居然被拿來公開而訝異。"宣道士協會"調查嫌疑分子。他們很熱烈地駁複阿朗貝爾的說法,該會並發布了一個正式再確認加爾文教派為正統的聲明。

加爾文本人是阿朗貝爾所讚許的那種不適宜的開明的部分原因,因為他先前所創設的那所學院如今已成全歐最佳的教育機構之一。該校雖也傳授加爾文學說,卻並不過火。該校設有極佳的古典文學課程,也為日內瓦的各級學校培植了許多優秀的教員--經費全由政府負擔。對外開放的圖書館擁有藏書2.5萬冊。阿朗貝爾覺得這裏"人民的教育水準高於其他地方"。科克斯聽見商人很有見解地談論文學和政治時頗感訝異。本世紀的日內瓦在科學方麵的貢獻:生理學和心理學方麵有查理·伯內特,氣象學和地理學方麵有賀拉斯·德索敘爾。在藝術方麵則真正把讓·埃泰因·利奧塔爾獻給全世界,他在日內瓦和巴黎兩地學成之後前往羅馬,為克萊芒十二世和許多樞機主教繪肖像,然後前往君士坦丁堡工作5年,再到維也納、巴黎、英國及荷蘭.以畫像、蠟筆畫、瓷釉畫以及玻璃上之雕刻及繪畫等來維生。老年時他畫了一幅極為忠實的自畫像,樣子比伏爾泰更像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