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勝利(2)(2 / 3)

同時,有一位卓越的人也一起來攻擊非教徒,他就是法蘭克侯爵。他是一位省長,擅長於作詩及寫劇本。此種高明的才華使他膺選為法國科學院的會員之一。他在接受此項榮譽時,發表演講,公開指責:騙人的哲學,自命為真理的機關,卻用來作誹謗的工具。它自誇本身多溫和、多謙虛,實則自命不凡、驕傲自負。哲學界的人。筆下洋溢勇猛和傲慢的口氣,實則生命充滿了恐慌。從他們標榜的主義,找不到確實的東西:從他們的倫理思想中,找不到安慰;沒有規範給當代人信守:又不能替未來提示目標。法王路易十五讚揚這篇演講詞。伏爾泰在一篇不具名的7頁長小冊子《當》裏,譏笑法蘭克的就任講辭。伏氏的《當》小冊子裏,每一段均以"當"字開頭。例如:當一個人有幸被邀加入光榮的文學家社團時,是不需要在接受的演講中諷刺文學家的;此舉無異於侮辱該社團及大眾……

當一個人不配當文學家,也一點沒資格當哲學家,則他不適合說我們的國家隻有虛偽文學以及空洞哲學……諸如此類,並不十分燦爛。但是不久,莫雷萊用大幅的紙張,以"如果"開頭,不久又以"因此"為始;伏爾泰則接下去以"到、那個東西、那個人、是、否、為什麼"等詞為句首。法蘭克為逃避這場暴風雨而逃回到他的故鄉蒙托邦,以後再也沒有在法國科學院出現。然而1772年他又以《透過懷疑本身的懷疑論宗教報複》一書而參與對抗。他力陳物質主義對道德沒有約束力;如果上帝不存在,什麼事都可以暢所欲為;我們隻要規避警察就可以了。而且假若沒有天堂,這位侯爵問道:"如何使人們安於國家指定給他們的隸屬地位呢?"

1761年,加利亞尼神父自那不勒斯到達巴黎。他在巴黎的議論沙龍裏,前後紅了8年。他告訴喜歡他的哲學家們說,他們之中有幾位提倡"回歸自然",真不啻是瘋狂的企圖,那樣做將使文明人返回野蠻和暴行;他又說宇宙設計的證據,勢不可擋;他並指出懷疑論終將導致知識的空虛,以及精神上的失望:憑借我們所受的啟迪,我們發現空虛多於充實……空虛之感,長存於我們的靈魂和想象之中,乃是我們悲哀的真正原因。……一切均已說盡做完之後,懷疑論是聰明人用來反對他自己的本能和趣味的最大努力。

……人們需要確實的事物……大多數的人,尤其是女人(她們的想象力倍於我們)……無法作為不可知論者;崇尚不可知論的人.隻有在他們靈魂的青春強壯時期,才力足維係這種主張。如果靈魂漸漸老大了,某一個信仰又會再度出現的。……不可知論是一項理智上的失望。為反擊出類拔萃的加利亞尼、博學的尼古拉·貝爾吉耶、文質彬彬的紀堯姆、勤勉的弗雷龍、貴族法蘭克侯爵、難纏的帕利斯以及喋喋不休的莫羅。哲學家們在這場筆舌大戰中,使出一切武器。從推理、嘲弄到批評、辱罵,一一都用上了。伏爾泰放棄他的和平,冒著危險,常以富於機智而非爭辯,去答複每一樁對哲學及理智的攻擊。"把這些可憐蟲的名字告訴我,"他在給狄德羅的信中說,"我將給他們恰如其分的對待。"

要作弄莫羅相當困難,因為他是皇後的圖書館員及史官。但是法蘭克侯爵,用一點小手法就足以使他當眾屈辱。帕利斯也可用雙關語予以刺穿。馬蒙泰爾因此寫一首打油詩譏諷帕利斯,那是很難翻譯的:此人一度名叫帕利。

最初人們叫他笨帕利斯。

後來叫他矮帕利斯,呆帕利斯,然後是虛榮帕利斯,冷帕利斯。

作為長篇攻擊演說的高潮以及公諸大眾的諷刺詩文之結尾,合適的詞句立即出現了--他們稱呼他蠢帕利斯,為屈就你的水準我用此詞特為歡欣。

回想吧!如果你能運用那個工具,但是不要寫;最好讀,你這個傻瓜。狄德羅延到《拉摩的侄兒》一書,轉述帕利斯的淫亂,才算遂行了他的報複;身為一個哲學家,這樣做是不值得的,但是他可謂持重。不去出版該書。在帕利斯死後,此書才在法國印行。但是莫雷萊立刻發出一個刺人的諷刺文字,既攻擊帕利斯,也譏諷他的保護人羅貝克小姐。她在法院工作的朋友把莫雷萊抓到巴士底獄監禁(1760年6月11日),然而她由於死亡(6月26日)而使事情更為嚴重。盧梭營救釋放了他,但自此以後遂和哲學家群斷了交情。帕利斯的放蕩,使得他勝利的成果受到了玷汙。1778年他投入伏爾泰之流,再置身於哲學家陣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