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徽因:完美小姐進化論(2)(1 / 3)

她身材纖弱,氣質脫俗,莞爾一笑間露出盈盈貝齒,十分的讓人著迷。更重要的是,她擁有尋常女子所不及的人格魅力和才情。從此,詩人徐誌摩便開始陷入了如火如荼的愛情。通過狄更生的介紹,他成了劍橋大學皇家學院的特別生,可以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課程來聽講。在劍橋,他終於自由地沉浸於文學海洋,可以與那些大師們切磋神遊。而林徽因則從他的口中開始陸陸續續地聽到一些文學大師的名字:濟慈、雪萊、拜倫……在徐誌摩的鼓勵下,她也開始拿起筆寫詩。

徐誌摩在感情上是一個極其開放的人,因而一早就毫不遮掩對林徽因的喜愛,進行了猛烈的追求。作為一個情感剛剛開始悸動的少女,林徽因對徐誌摩無疑也是傾心的,他成熟、浪漫、有才識,本是很好的戀愛對象。然而,他早已結過婚,並且有了兒子。

林徽因在道德上對自己的要求十分嚴格,因此她絕不容忍自己成為被人唾罵的“第三者”。詩人的熱情嚇跑了愛惜聲譽的少女。1921年底,林徽因與父親回國,臨行前並未告知徐誌摩。

當徐誌摩看到那間熟悉的房間中伊人已去,心灰意冷,於是便迫不及待地與發妻張幼儀離婚。1922年,經金嶽霖和吳經熊作證,他與張幼儀離婚。離婚後,他在報上登了離婚通告,又給張幼儀寫了一首詩《笑解煩惱結》。這樁離婚遂成了中國曆史上的第一例西式離婚案。

然而,這一切並未能挽回林徽因的芳心。她是舊式家庭裏長大的女子,從母親身上,她體會到女人在婚姻中的地位是多麼的弱勢。徐誌摩自作主張的離婚隻會讓她感到不安。當徐誌摩回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熱戀的女孩已經和恩師梁啟超的兒子有了口頭上的婚約,多少有些失落。但是,他在給梁啟超的信中說:“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是而已。 ”

由此可見,徐誌摩對於林徽因的愛幾乎是孤注一擲的。所以隻要存有一線生機,他都會不計代價地展開追求。在梁思成和林徽因約會的時候,他常常跑去糾纏打擾,令這對情侶十分苦惱。梁實秋說:“據梁思成告訴我,徐誌摩時常至鬆坡圖書館做不受歡迎的第三者,鬆坡圖書館星期日照例不開放,梁因特殊關係自備鑰匙可以出入。梁不耐受到騷擾,遂於門上張貼一紙條,大書: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戀人不願意被打擾)。徐誌摩隻得怏怏而去,從此退出競逐。”

1923年春,新月社成立。次年四月,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由徐誌摩一路作陪,充當翻譯,行至北京的時候林徽因也伴之同行,出入各種場合。時人稱讚:

“林小姐人豔如花,和老詩人挾臂而行,加上長袍白麵,郊荒島瘦的徐誌摩,猶如蒼鬆竹梅的一幅三友圖。”

在泰戈爾的 63歲壽筵上,新月社特意安排了一套節目:再現泰戈爾的詩劇《齊德拉》。這次演出的主角是美麗的林徽因,她穿上長袍,戴上紗麗,便成了惟妙惟肖的公主齊德拉。徐誌摩出演愛神馬達那,林長民出演春神代森塔。在諸多名人的合力之下,演出獲得極大的讚譽。

此時,徐誌摩與林徽因接觸的機會又多了起來,他深埋在心中的感情又開始迸發,這令林徽因和她的父親都十分害怕。林長民將老友徐誌摩請去長談,向他說明了林徽因與梁思成已有一同出國留學的準備,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兩人依舊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之後,林徽因也與他詳談,以打消他的愛念。

徐誌摩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熱情都將成為一廂情願。然而,作為一個追求浪漫主義的詩人,他愛美麗動人的女子,也愛這為愛而瘋狂的時時刻刻,如他所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一顆詩心與無果的愛情相互碰撞,寫下了一首《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在北京期間,這個曼妙機智的女孩一直陪伴在泰戈爾左右,深得他的喜愛,而徐誌摩則是他畢生的好友。徘徊在兩人之間微妙的情愫,泰戈爾早已敏銳地察覺到。臨行之時,他給前來送行的林徽因做了一首詩:

天空的蔚藍,愛上了大地的碧綠,他們之間的微風歎了聲“哎!”

就像這一聲歎息,林徽因與徐誌摩的戀情從此告終。之後,徐誌摩陪同泰戈爾繼續前往日本訪問,而林徽因則遠渡美國,與梁思成一同求學。當二人再次見麵的時候,已經是六年之後。那時候,林徽因已經產下女兒再冰,而徐誌摩也早已與名媛陸小曼結婚。他因與胡適商量去北大教書一事,前往北平。他聽說林徽因與梁思成在東北大學教書,便立即動身去沈陽。此時的林徽因身患肺病,對於當時的醫療水平來說,這病和如今的癌症一般難治。徐誌摩看到形銷骨立的徽因,心中不忍,便竭力勸她從工作中脫身,去北平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