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也將他紛飛的思緒瞬間帶回了現實。
這裏,可沒有能照顧他的姐姐。這裏隻有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八重櫻,一個普通的卻跟著他遭受了一連串可怕遭遇的普通人。
他將鬥篷蓋的更加嚴實,用布腰帶泡濕擰幹後,敷在她的額頭上。
“然後...吃的,她需要可以吃的東西!”他從火堆了抽了一根樹枝插在水邊,試著照亮水底看看有沒有可以發現的魚。他還想做更多的努力,但是他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剛才他的緊迫感就好像忽然之間被抽走了動力一樣,他發現他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也就僅僅的那麼一點而已。剩下的就是要他去聽天由命的等待,等待,還是等待!
該死的!他厭惡這種要寄托希望於神明的等待!但是他卻真的無事可做了,連想要努力一下都做不到了。
無力,絕望,沒有任何的辦法。就好像一個瀕死的人忽然發現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他僅僅是為希望歡呼了一下後,就發現他除了繼續靠近死亡,祈禱希望能來得及救自己之外,沒有任何可以主動靠近的方法。他能做的真的也隻有歡呼一下而已。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隻是在等待死亡,在親眼看著末日一點點靠近自己的同時祈禱希望能快死亡一步的人。
河水依舊在流淌,黑夜依舊是黑夜。沒有任何的東西會因為這個男孩的困難而有所變化,沒有什麼東西會因為他心裏的絕望而有點改變。一切都還是這樣,夜晚照樣很黑,天氣照樣很冷,河水依然很渾,而能給他帶來溫暖的樹枝卻越燒越少。
今天的夜晚很黑,連月亮都沒有他隻是離開火堆邊不算太遠的距離就已經看不清了。夜晚越來越黑的同時,寒冷也越來越狠。湖麵上的水汽伴隨著冰冷的空氣逐漸逐漸的入侵修所在的這個小小的洞口。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小小的男孩。
他凍的瑟瑟發抖,身上僅有一件天命製式的長衣。如果是平時,這件衣服禦寒也夠了,但是現在的他就堵在一個不斷散發濕冷寒氣的地方,這件衣服沒辦法完全保護他。
他凍的縮成一團,守著一根小小的根本感覺不到溫暖的火枝,緊緊地盯著渾濁的跟本看不清的湖麵,守著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有的路過的魚。
他死死的咬著牙齒,倔強的蹲在洞口,濕冷的氣流凍的他瑟瑟發抖,不時地往手指嗬氣試著讓僵硬的就像缺油的輪軸一樣的手指能暖和一些。
但是河水裏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究竟等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身前的那截樹枝都一點點的燒成一小節,然後就剩一小塊,最後搖搖欲墜好像要燃燒殆盡或是掉進水裏。手腳從開始冷到疼的要命一點點變成沒有感覺,身體關節越來越硬。直到他忽然意識到就連大腦都快想不出東西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必須要要回去烤烤火溫暖一下。
他僵硬著身體,像是缺了油的門閥一樣生硬的走動著,難受的好像身體關節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回到火堆邊後,那一瞬間感受到的溫暖讓他恨不得能鑽進火裏。
這樣不行...一直呆著不行...要是可以的話,我應該要下水才有可能找得到食物。
但是...我可能就上不來了。
要是那個網沒有那麼快燒掉就好了,還有可能攔住什麼東西...
但是如果不燒掉的話,我甚至連火都沒有辦法升起來,我們會直接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