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接通蘭芝芝的電話之後,她的電話就真的再也打不通,各種微信qq都聯係不上,就連他們學校的老師也聯係不上她。陳之封從家裏跑了出來,整天去酒吧喝酒,醉酒之後就賴在鍾笙落這裏,拉著我的手讓我跟他說蘭芝芝的下落。
他說蘭芝芝一定會和我聯係,他的預感沒有錯,蘭芝芝確實和我聯係過…但是…
他的家人來過幾次,沒有辦法隻能托付鍾笙落幫忙照看一下,走的時候陳伯父還刻意看了我一眼,我沒看懂他那是什麼眼霜,像是打量,又像是…
說真的,看陳之封這樣,我也真的好想幫他,但重要的是我真的不知道蘭芝芝去了哪裏,到底有什麼事情能嚴重的到他們一家人舉家搬遷,毫無音訊…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為了蘭芝芝最後電話的囑托,我跟院裏辭了實習,在家裏看著陳之封。帶我的那個師傅倒是很好說話,聽我說家裏有事,便帶我去做了離職和實習證明,並給了我500元現金…
我沒有收,我覺得我心裏很有愧疚,拿不起這500元又退了回去…
陳之封相對之前已經不喝酒了,隻是越來越安靜,我和鍾笙落都很擔心這樣下去會不會得抑鬱症什麼的,一有空就帶著他出去散心,避免他再去觸碰這個事情。
我以為陳之封已經開始放棄尋找蘭芝芝,沒想到,他竟然幾次跑到派出所要求出警尋人,然而警員總是一副沒辦法的樣子,畢竟這是私事,人蘭芝芝一不是失蹤人口,二她又是舉家搬遷,派出所是沒有理由出警尋找的,再說一般這種事,警察也是覺得是小情侶吵架,過一段時間靜靜就好了…
警員開解不成,陳之封竟然公然在派出所傷人,損壞公物,幸好陳之封的家裏跟警局有些關係,不然還得被行政拘留…
這個學期開學我也就沒有住宿舍了,課還是依舊上,張豔死後,班上還是原來那樣,上英語課仍然各做各的,上朱老師的建築製圖(2)仍然是謹慎又謹慎…
宿舍裏死了一個人,仿佛空氣中都蔓延著恐怖的氣息,有兩個女孩子已經相約申請住出去了,隻剩下遊思木和楊住在宿舍,看樣子,她們並不打算搬離。慢慢的我也把我用的東西全部搬到鍾笙落的公寓裏,看著被塞滿的公寓,鍾笙落感慨說有點小夫妻式的生活了…
說的我臉一熱…
陳之封和蘭芝芝的事情也漸漸過去,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的,發了無數張的尋人啟事,也聯係了很多尋人欄目,還有公交車的廣告,仍然沒有消息,看來蘭芝芝這是存心要讓我們找不到…
但是從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看出陳之封的父母對蘭芝芝可能不是很滿意,不然也不會這麼的冷眼旁觀,毫不關心。
想了想,也就釋然了,畢竟陳之封是他們的孩子,以後設計院的繼承人之一,怎麼可能那麼隨便的就找這麼一個農村的女孩子結婚呢,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就如高司說的,高家的孩子,就該隨時準備為高家做出犧牲,他們的婚姻幾乎都是家裏安排好的,他們的人生更是家裏早已鋪好的…
怎麼又想起高司了呢,我猛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鍾笙落從陽台進來見我像個傻瓜一樣的敲著自己,噗嗤一笑,問:“幹嗎呢…”
我頓時覺得頭被自己敲得有些痛,我當然不可能跟他說我為什麼哭敲自己,得知真相那還得了,我連連揉著說:“沒事沒事…頭皮癢,敲一敲…嘿嘿嘿…”
他向我走來,替我揉著被敲的地方,又說:“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傻了,自己敲自己還能那麼狠…”
揉著揉著他又去拿了什麼油給我抹上,我拿起那個油的瓶子,仔細端詳著,是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麵的液體有些微黃,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我說鍾笙落,你給我抹的是什麼油,還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他替我揉著,又湊近聞了聞說:“這是橧油,外婆從老家帶的,很珍貴,香味估計是橧樹獨特的味道…”
正當鍾笙落給我揉著頭的時候,陳之封從門口跌跌撞撞的衝進來,一把抓住我,他喘著氣說:“顧,顧禾,蘭芝芝最後聯係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我,我去查了她的通話記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還是你們把我從平潭島帶回來的那天…你們還聯係過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哪裏,求你,求你…”
他滿臉的胡渣,完全沒有了從前那白麵小生的貴公子模樣…說著說著,從眼角滴落一滴眼淚狠狠的砸在陶瓷地板上,炸開…
而鍾笙落替我揉著的手也停止,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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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總是跟我說誰誰誰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誰誰誰家裏怎麼樣怎麼樣…
我覺得人這一生就該過的開心。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