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祺!
毛澤東
九月八日
五、致魯迅周同誌:
方才得到消息,你病得很厲害,我十分擔心你的病狀!我恨不得立刻去看看你,但我割治盲腸的傷口至今尚未複原,仍舊不能起床行走,迫不得已才給你寫封信。
我懇求你立即進醫院去醫治!因為你遲延一天,你的生命便增加一天的危險!你的生命並不是你個人的,而是屬於中國和中國革命的!!為了中國和中國革命的前途,你有保存、珍重你身體的必要,因為中國需要你,革命需要你!
一個病人,往往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病狀。當我得盲腸炎的時候,因為厭惡進醫院,拖延了數月之久,直到不能不割治的時候,才被迫進了醫院,然而這已是很危險的時期了,因此多在醫院住了六個星期,假如我早進醫院,兩個星期便可痊愈了。我萬分盼望你接受為你擔憂,為你感覺極度不安的朋友們的懇求,馬上進醫院去醫治。假如你怕在醫院聽不到消息,周太太也可以住院陪你,不斷地供給你外麵的消息等等……。
我希望你不會漠視愛你的朋友們的憂心而拒絕我們的懇求!!祝
你早日痊愈!
宋慶齡
1936年6月5日
六、致趙××××吾弟:
惠函敬悉。函中滿含悲憤孤寂之感,在吾弟當然是若不自勝,但在我看來,竟不必如此過慮。中國近數年來,雖然青年的元氣稍受摧損,卻並不是完全沒有進步。就國家狀況說,雖然上海的戰爭足以給我們重大的打擊,卻並不是沒有出路。現在整個世界在動蕩著,帝國主義者自身含有重大的矛盾,而帝國主義者與社會主義者之間又複合有一重大的矛盾,問題是很複雜的,不單是某一國對一國的問題,看明白了這點,便會感到我們的事情正多著,我們的責任更重大些,又哪有幻滅的苦痛呢?
說到這兒,我要說說我弟所犯的毛病。我覺得你滿著浪漫主義的氣味,你之愛寫希臘藝術史,怕有些與這點有關。我以為你應該徹底改變一個態度,要走上現實主義之途。在這緊張與強烈的當兒,在你負有言論上的責任的當兒,你不應該本著舊日的心情,去求“回歸希臘”。中國青年的思想是極混沌的,老實說,歐美青年的思想,何嚐不有混沌的像中國青年一樣。不過他們畢竟進步些,因為他們的環境,允許他們有改造的機會,在中國便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他們近年來確是進步了,尤其是德國的青年更顯露的進步了,俄國更不必說。他們對辯證法的唯物論十分信仰,老實說,辯證法的唯物論理論確實比一切唯心論理論要正確些,要充實些。理論為行動之先導,我弟試多多研究這方麵的理論,定使我弟的浪漫的氣質很急速的挽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