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就是不再相見。
“微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麼?那裏風景很漂亮。”安走到微微身邊。
她要把這個可憐的女子帶著。
微微毫無反映。
“微微,張良在那裏噢,他說,在那裏等你跳舞給他看。”安勸說。
心裏很疼。
為她為自己。
“張良在那裏麼?”微微聽見張良,停下了旋轉的腳步,看著安。
安拚命的點頭,張良哪也不在,隻在微微的心裏。
所以,他亦是無處不在的。
微微乖了下來,任由安拉著她,她的世界隻剩下那個叫張良的男人,其他一切不複存在。
“安,你走,我等,在這個地方,隨便多久,即便是到發白齒落,也直到你回來。”許墨站起來,在她身後,字字堅定如鐵。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如果沒有那樣做,安就不會那樣堅決。
可是,這卻分明就是她顧忌的。
“安,若我什麼都沒有做,你還是這樣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笨了起來,問起這樣的問題。
安亦是怔住。
點點頭,不言語,他做的無可厚非,她的難過亦無可厚非,隻是,卻不是他們之間的致命問題。
太多的罪孽,太多的傷害,他們都背負不起。
當,幸福便成所有人期翼的一個負擔。
“如果你不再回來,我會恨你,安,我很恨你,當初愛的執拗的也是你,不是麼?”他說。
字字清冷。
硬是砸下了安忍了許久的眼淚。
恨,總比愛容易放心。
四年來,安第一次踏進她成長的家,豪華依舊,繁榮不在。
氣氛壓抑,頭頂的燈怎麼也照不亮暗了的環境,安拉著微微就那樣站在,感概萬千,物是人非,多麼殘忍。
如今,卻是物事,人不在。
“安。”安母見女兒回來,踉蹌著跑上去,一把抱住。
緊緊的,似怕她再離開。
“媽。”四年來,從沒有喊過的熟稔至極的兩字。
父親立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目光糾結,安亦立在那裏,對視著,他不複昔日的威嚴,蒼老了許多。
“你哥哥說;他早等這一日,所以,你不必難過,他亦不求你原諒,他承擔了自己該承擔的。”父親說。
安的心無以複加的疼了起來。
當日的一個錯誤,造成今日兩條人命,一段感情。
“當年,我們是有錯的,安,可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父親說,眼淚溢出。
安一直都知道,隻是,當初,她無法釋懷。
阿墨的親人也是唯一的,不是麼?
“都結束了,爸爸媽媽,我回家來,照顧你們。”安低頭伸手抹去眼淚,壓抑著難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