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認得,那男子便是那日綁了她的中年男人。
捏住報紙的手骨節泛白,她不知,他又經曆了怎樣的驚心動魄,他那樣的表情。
安想,定是許墨。
她知道他的,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份量,知道他是多麼的危險。
“許墨,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老爺子操起桌子上的一疊報紙,紛紛砸下。
許墨笑意從容。
“老爺子,讓我解釋什麼,你可還記得,我是這影門的社長,如今這般待你,是念你一個長者的身份。”他上前一步,含笑眯起眼眸看著老爺子。
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老爺子舉起拄杖,許墨後退一步,斂了笑意,與他對視。
“許墨,我隨時能讓你變成乞丐。”他恨恨的說。
“是麼?可能你高估了自己的份量,或許是老了,記憶不好,我接手影門,應有數日了吧?”他說,意味深長。
老爺子握著拄杖的手收緊了些。
是他對他太大意了?
“顧程,帶老爺子出去。”許墨喊。
顧程推門而入,身後帶了幾人,老爺子睜大眼睛,喊道;“誰敢動我。”
許墨禽笑,轉身而立。
他聽見老爺子在身後喊;“許墨,你背信棄義。”
不過斷了後患而已。
留了性命,已是他給他莫大的恩患。
安,再沒人對你會有威脅,所以,不管多久,都請你可以放心的回來。
安母看著女兒一整天都對著手中的報紙發呆,連聲歎息後,突然想起哥哥離去時交予的東西,匆忙轉身進屋,回來時手中拿著長長的吊墜。
“安。”她喊。
安放下報紙應聲回頭,看向母親,問;“怎麼了?”
“這是當年許墨的父親在死前交給你哥哥的,可能是要他給許墨,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給你。”安母說著,眼眶再次泛紅。
伸手將吊墜交給女兒,然後轉身。
安看著母親,鼻尖微微泛酸。
什麼時候,這個家竟這般冷清,淒涼。
長長的金屬鏈子,上麵掛著一個原盤子,色澤依舊金亮,盤子的兩麵有凹出的人頭象,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可是,能讓人在死前交付的東西,定是十分重要的。
安反反複複看著,手指撫摸著凹出的人頭畫象,稍稍用力,裏麵竟然滑出一經過反複折疊的紙條掉在地上。
安撿起來,打開。
孩子;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生孩子,現在我便完完整整的將你的生事告訴你。
我是你母親的初戀情人,她死後,我便答應收了你,從此,視作親生。
你的父親叫藍權,這些年,我亦幫你尋找,卻一直苦無下落。
這金墜,是當年你出生時,你父親給的,若一日,你見到他,拿著著金墜,便明了身份。
你的母親叫做林婉容,死於一場車禍,而你被人所救,才得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