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獸醫學的分科已經更加完善,而且在病症的診治、藥方和針灸等方麵都有專著。隋代開始設立獸醫博士,唐代因循隋製,在太仆寺中設獸醫博士4人,教育生徒百人。
另外,在太仆寺係統中設獸醫600人。
由於唐代有一個完整的獸醫教育體製和獸醫升遷製度,使唐代的獸醫學術得到迅速發展。
唐代的司馬李石采集當時的重要獸醫著作,編纂成《司牧安驥集》4卷。前3卷為醫論,後1卷為藥方,又名《安驥集藥方》。
《安驥集藥方》是我國現存最古的獸醫學專著,也是自唐到明約1000年間獸醫必讀的教科書。書內共錄藥方144個,按功效分為15類,分類方法尚未達到五經分類的水平。
該書對於我國獸醫學的理論及診療技術有著比較全麵的係統論述,並以陰陽五行作為說理基礎,以類症鑒別作為診斷疾病的基礎,八邪致病論是疾病發生的原因,髒腑學說是家畜生理病理學的基礎。
為了保障畜牧業的發展,唐代製定有保護牲畜的法規。少數民族集中的邊疆地區,獸醫學有新的發展。在西藏且出現了藏獸醫,著作有《論馬寶珠》、《醫馬論》等。在新疆吐魯番的唐墓中曾發掘出《醫
牛方》。
唐高宗時頒布我國人畜通用藥典《新修本草》,內載藥物844種,並有標本圖譜。它是世界是最早的藥典。日本獸醫平仲國等於唐貞元年間來我國長安留學,回國後對日本獸醫界產生深遠影響,形成“仲國流”的獸醫學派。
宋金元時期我國獸醫學是以補充、闡釋為主的發展階段。北宋采用唐代的監牧製度,並在1007年設置專門醫治病馬的機構,這是我國獸醫院的開端。
1103年,宋朝規定病死馬屍體送“皮剝所”,類似屍檢的剖檢機構。這是我國官辦最早的獸醫專用藥房。據《宋史·藝文誌》記載,宋代有《伯樂針經》、《安驥集》、《安驥集藥方》、《賈軀醫牛經》、《賈樸牛馬》、《馬經》等有關獸醫的著作。元朝是以牧起家,對牲畜疫疾的防治相當注意。元代的《痊驥通
玄論》中,有闡釋治療馬糞結症的起臥入手歌,對結症的診斷治療有明顯的發展和提高。其中,《點痛論》總結出診斷馬肢蹄病的跛行診斷法,是創新的總結。
《痊驥通玄論》還進一步闡釋發展了五髒論等中獸醫基礎理論,為傳統中獸醫學的發展和提高做出了貢獻。
明清時期獸醫學成就
在明清時期,是我國封建社會發展的高峰時期,科技方麵不乏集大成者,而中獸醫學領域在繼承和總結前代成果的同時,在某些方麵也取得了十分豐碩成果。這些獸醫學成果是祖國獸醫學寶庫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在這一時期,編著刊行了許多中獸醫學的著作,形成了我國古代中獸醫學術體係。在中獸醫方劑學、傳統獸醫針灸學、家畜傳染病和寄生蟲病的防治、獸醫外科等方麵頗有建樹。
明朝廷對獸醫學的發展給予較大的重視。《永樂大典》有彙編成的《獸醫大全》,成化年間兵部編纂了《類方馬經》6卷,後來太仆寺卿楊時喬主編了《馬書》14卷和《牛書》12卷。
明朝廷由於政治軍事上的需要,大力開展在長江下遊六府二州養馬,並幾次規定要培訓基層獸醫,名獸醫喻本元、喻本享等就是在此條件下出現的。
喻本元、喻本亨兄弟二人合著的《元亨療馬集》、《元亨療牛集》,於1608年刊刻問世,由兵部尚書丁賓作序。書中的理論體係和臨床實踐緊密結合,以指導臨床實踐,成為自明以後馬疾治療學的經典著作,影響深遠。
朝鮮人趙浚等根據元代中獸醫書編成《新編集成馬醫方》和《新編集成牛醫方》,成書於1399年,現存版本為1633年版。此書罕見,可謂一套珍貴資料。
此兩部醫方是趙浚等集體用漢文編寫的。著書中引證了不少我國的古獸醫經典著作,約7萬字,全書共為64小節,附圖47幅。內容包括 馬醫方及牛醫方兩大部分,內容豐富。
比如馬醫方內容,有良馬相圖、良馬旋毛之圖、相馬捷法、相齒法、養馬法等畜牧方麵的內容,還有放血法、點痛論、薑牙論、十八大病、五勞論等獸醫方麵的內容。
清代初期,由於農耕需要牛,牛病學得到較大發展。1667年重刻《元亨療馬集》時,將《水黃牛經合並大全集》和《駝經》並入成為一書,就是適應當時的時勢要求。
後來重編時加上《安驥集》等古書的部分內容,刪去《碎金四十七論》中的21論,編成馬經大全6卷,牛經大全2卷,駝經1卷,命名為《馬牛駝經全集》,近代流行的多是這部書。因由許鏘作序,內容主要來自《元亨療馬集》,簡稱“許序本”。
1758年,清代醫藥學家趙學敏編著的《串雅》,分《串雅內編》和《串雅外編》。是我國曆史上第一部有關民間走方醫的專著,揭開了走方醫的千古之秘。其中的《串雅外編》還特列出醫禽門、醫獸門和鱗介門。
清乾隆時期獸醫學家郭懷西,於1785年著《新刻注釋馬牛駝經大全集》。這本書對《牛經大全》進行全麵的修改和補充,雖名“注釋”實際上是新作。此書繼承並發展了《元亨療馬集》的內容,在我國畜牧獸醫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新刻注釋馬牛駝經大全集》是對《元亨療馬集附牛駝經》的注釋本,簡稱《大全集》。縱觀兩書全貌,可以看出,《大全集》是作者結合50餘年醫療實踐,對《元亨集》進行大量刪改、補充。綜合了以前丁序、許序等版本的內容,又增列、貫注了《黃帝內經》、《通元論》、《淵源塞要》、《療驥全書》、《安驥全集》等內容,從而在深度和廣度上發展了《元亨集》,反映了清代獸醫學發展概貌。
清乾隆朝太仆寺正卿李南暉編寫的《活獸慈舟》以黃牛、水牛病為核心,且選編了馬病篇、豬病篇、羊病篇、狗病篇、貓病篇。
清代嘉慶初年,著名中獸醫傅述風於1800年編著的《養耕集》問 世,對牛體針灸術有進一步的補充和發展。全書著重記載了作者數十載的實際診療經驗,並繼承和發揚了中獸醫的傳統思想和方法,不論在理論上或在臨床經驗上均有獨到見解,對當時及後世獸醫學發展都產生了較大影響。
《養耕集》分上下兩集,上集講針法,下集備錄方藥。針不能到者,以藥到除病;藥不能及者,以針治病;針藥兼施,相得益彰。
《養耕集》上集中對牛體針灸穴位圖作了修正和補充,並分述40多個穴位的正確位置、入針深淺和手法,以及各穴主治的病症。
還分別論述了吊黃法、破牛黃法、火針法、燙針法、透火針法、皮風發表針法、出血針法、咳嗽針法、失中腕針法、治拓腮黃針法等20餘種對應的特殊針灸方法。
在此書問世前,我國僅有一幅“牛體穴位名圖”,缺乏文字敘
述,本書填補了這個空白,使牛體針灸學形成一完整體係。
《養耕集》下集列病症98種和各症的方藥治法。方中常選用幾味當地的草藥,並根據鄱陽湖地區氣候變化開列四季藥物統治的處方。
在《養耕集》之後,《牛醫金鑒》、《抱犢集》、《牛經備要醫方》、《大武經》、《牛馬捷經歌》等方書相繼出現。隨著當時養豬業發展的需要,《豬經大全》也編成刊行。
至此,我國中獸醫的醫療對象已擴展到各種家畜和家禽。中獸醫學的特有理法方藥體係
和辨證施治原則且得到進一步的深化和發展,並形成了我國古代完整的中獸醫學術體係。
明清時期,除了編著刊行許多中獸醫學著作以外,在中獸醫方劑學、傳統獸醫針灸學等方麵也頗有建樹。
中獸醫方劑學在明清兩代發展到了高峰。乾隆以後,中獸醫診療對象由馬轉向牛,以治療馬病為主的馬劑方書衰落了,代之而起的是以治療牛病為對象的療牛方劑書的大量湧現。
比如《新編集成馬醫方》,這是目前人們所知的第一部由朝鮮人編集的中獸醫著作,作為中朝兩國人民文化交流的價值遠超其學術和史料價值。
再如《新編注釋馬駝經大全集》,其中“臨時變通”的處方方法是獸醫方劑學理論的一大突破,在獸醫方劑發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對後世處方藥產生了很大影響,發展和完善了中獸醫方劑理論。
在傳統獸醫針灸學方麵,明清時期達到鼎盛,從理論到實踐有明顯的突破和較大的發展。馬體針灸在明代發展較突出,牛體針灸在清代發展較突出。
比如《元亨療馬集》,其中的針灸治療方法已采用組穴,有協同 作用和相輔相成。再如《養耕集》,它對各穴位置和主治病症均有明確記載。對多種病症設立針法,並對牛的特有病設立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