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候幫我留意著便是了。”而後閉上眼睛,往芳兒懷中縮了一縮。
過了良久,穆曉黧輕聲開口,“芳兒,你說他為何不能喜歡我?”
芳兒沉吟,回道,“小姐,姑爺這人天生便是這種性子。這可是整個江湖上都知道的事情,小姐先忍一忍,總歸能好起來。”
“可是……我總覺得他心裏有別人……”
“小姐應當是想多了吧,姑爺這樣的人,醉心劍術多年,從未分心,所以今日才能有此般成就。更何況,小姐這般的可人在前,姑爺心裏怎麼還能裝得下其他人。”芳兒這幾句安慰恰到好處,穆曉黧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許。
“不過……”說至此處,芳兒皺了皺眉,“在蒼雲穀時,我曾經聽夜裏巡守的護衛說過,曾見過姑爺幾日都在子時出門,天亮而歸。還有傳言說,他曾在某日見過一位姑娘。”
“什麼?”穆曉黧大驚失色。
“小姐莫急,姑爺夜出晨歸之事倒不稀奇,與他所練劍術或許有關。可這私會女子之事,怕是下麵的人傳出的謠言。蒼雲穀這零星的女子,哪裏還有讓姑爺入眼的?若是您不放心,待得回穀之後尋那造謠的護衛來問個清楚便是了。”
穆曉黧點了點頭,不再說其他。
而後,她突然湊到芳兒耳邊,聲如蚊蚋,“可是……可是他至今還未與我……”
“這是為何?”
“他說舊傷未愈,近日正處練功瓶頸,若是妄動,則功虧一簣。”
芳兒歎氣,開口寬慰自家小姐道,“小姐,說句逾矩的話。身為女子,出嫁從夫。為婦之道,便是以夫為天,莫要懷疑。待得到了瓊山鎮,占星師雲集,到時候小姐可再找幾位有能耐的星占師占上一占,很多事便不言自明,總比如今自己嚇自己要來得好。”
也隻能如此了。
穆曉黧沉思片刻,不再自怨自艾。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車廂之中跪坐的那個隨行小婢,陰狠道,“你方才可有聽到什麼?”
那小婢早就被她三魂七魄嚇去了一半,趕忙磕頭道,“奴婢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會亂說……”
穆曉黧點點頭,眯上了眼。
隱在寬袖地下的手,卻握著芳兒的。在她手心處,一筆一劃寫下了一個“殺”字,盡是寒氣襲人。
……
這幾日抵達瓊山鎮的人越來越多,紀喬便也坐鎮新宅,直到晚上才回來休息片刻。
諸葛終站在門口,遠遠地便看到了那高頭大馬之上風姿翩翩之人,心中轉念,笑著迎上,“南故兄,幾日不見愈發春風得意。”
舒南故翻身下馬,拱手還禮,抿唇道,“諸葛兄言過。”
隨後諸葛終安排人將車馬安頓好,帶著舒南故夫婦入了紀家新宅。
“終兒,這位是?”紀喬正得了閑,坐在廳中喝茶。
諸葛終微微拱手,笑著回道,“這位便是名滿江湖的舒南故舒公子。”
紀喬瞳孔一緊。